霹雳、咔啦……咔啦、霹雳……
　　“不好！又发生余震了！”
　　“文红姐！小臧！王院长！小王子！快起床，有余震！”
　　五个人，跑出来了四个，可没见到“队长”。
　　“快砸王院长的门，他累过劲了，还没醒呢！”
　　“咚咚、噔噔！”
　　王院长这才披着被子跑出来。
　　12月12日下午，笔者见到了平原县人民医院妇一科主任、赴北川县白什乡医疗援助队成员霍学清，她至今对11月12日发生的那次余震记忆犹新。医疗队队长、平原县医院副院长王平却激动地说：“刚到白什乡，想一下子把老百姓的病全治好，我们连续两天两夜没合眼，翻了两座大山、诊治了27名群众，所以那天晚上发生余震的事一点也没听见，多亏了其他几位同志救了我。其实，我们在白什的30多天里，大大小小共经历了15次余震。说真的，给受灾群众治病，死了也不怕！”
　　10月30日，由平原县人民医院和县防疫站5名医务人员组成的医疗援助队在平原县出发了，他们携带着药品药械、带着德州人民的关怀到了白什乡去支援受灾群众。飞机抵达成都后，他们过险山、涉恶水，绕过残垣断壁和滑坡不断的山体，经过被掩埋的村庄，穿越都江堰、青城、漩口、映秀、阿坝州、茂县等地，于11月2日下午到达白什，被当地政府安排住在了一座倒塌小学旁的活动板房里。
　　北川是“5·12”大地震中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而白什又是北川受灾最重的一个乡。该乡共有7个行政村，全乡有3700多人口，羌族占到90%，乡卫生院人员和设备都相对滞后，群众医疗水平较低。这里人口分布零散且海拔较高，有的两个村寨或两个农户之间就相隔一座大山，这给医疗援助带来了很大不便。
　　王平介绍说，针对繁重的医疗救助任务，医疗队首先与白什乡卫生院搞好结合，规范了有关医疗程序，如皮肤撕裂伤病人缝合后要及时打破抗等。共实施宫颈息肉摘除术、药物流产术、常见心电图诊断等新项目新技术6项，还举办了常见急症疾病的处理原则、清创缝合原则、抗菌素选择原则、高血压病用药标准、肺炎诊断及治疗专题讲座5次。
　　上午在门诊接诊，下午和晚上，他们就开始到各村寨、群众家巡诊。当地交通条件很差，乡间小路狭窄且崎岖不平，还随时伴有山体滑坡，山上的碎石咕噜咕噜地往下滚。有一次，乡中心小学赵宇富老师的姐姐患肺部感染，病情急险，赵老师向医疗队求救，请求到高溪村抢救他的姐姐，当时是凌晨一点半，王平毫不含糊地带上两名队员出诊了。一开始，他们骑摩托车，但走了不远就下起雨来，而且找不到路，他们只好徒步爬山前行，经过2个半小时，翻山越岭终于赶到，在输了5个小时的液体后，病人的病情得到稳定，但他们却累得什么也不知道了。就这样，又在山上住了一天一夜，给其他2位孕妇查体、给3户群众送去了常用药。这期间，他们没吃群众一顿饭，在下山的路上，他们的身体几近虚脱，在多处悬崖上扳着石头下来。
　　清溪村有一个名叫张宇文的小女孩，今年14岁，10月22日晚上，慢性阑尾炎急性发作。当得知情况后，医疗队5名成员一块赶到了她家，给她紧急输液控制病情，并当场为她捐款500元，第二天把她送进了绵阳市人民医院进行手术。如今，小宇文已康复入学，她怎么也忘不了山东德州的叔叔阿姨们，最近，还写了一封感谢信，表示要感激一辈子。
　　在白什的一个月，他们不知道翻过了多少大山、碰了多少次腿脚，走遍了和平、白什、高溪、清溪、鱼背、七星、白水7个村庄，行程1000余公里，给1200名乡亲进行了查体和诊治，并作了健康知识宣传教育，给926人进行了预防接种，发放宣传资料2100多份。同时，他们还查看各类公共食堂33处、规范供水点19处，帮助当地群众清除垃圾点22处。
　　在白什，医疗队5名同志都不同程度地患上了感冒和肠胃病，但他们都感到很自豪、很欣慰。医疗队员臧旭年仅26岁，是5名同志中最年轻的一名，他动情地说：“在白什乡，到处都挂着‘感谢山东人民’、‘感谢德州人民’、‘您是白什人民永远的恩人’等条幅，当地的老百姓见到我们都非常亲切、热情，给我们送核桃、茶叶、橘子等特产，真情挽留我们在家里吃住。其实，我们做的这点工作还很不够！”
　　□金吉鑫 张敬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