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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井
  □张淑清
  老井在的地方就有村庄,老井承载着一个村庄的荣辱变迁。
  对于老井我并不陌生,曾经尾随在母亲身后,来老井担水,母亲一担一担,直到灌满家中水缸,一年四季的背影就在水里呈现。我是在十岁以后,学会挑水的。父亲把枣木扁担交给我的时候,我咬了咬牙,朝老井走去。老井很原始很温存地敞开着,井水不深,扁担伸下去,水筲左右一摆,井水就咕嘟咕嘟吞进水筲内。一开始我挑着半桶水,向家的方向走去,肩膀火辣辣地疼,直到有一天我可以挑满水筲,路上不洒一滴水。
  大多时候,老井保持着沉默的姿态。老井旁住着一棵白杨树,树将春夏秋冬的心事传递给老井,它们相依为命。老井活成了一本书,内容全是这块土地上的草木人生:谁患了病?豆腐坊几时停了等等……老井是村庄最忠实的聆听者。
  我在村庄行走了四十年,老井陪伴了我四十年,老井在我的履历上,不管在繁华都市,亦或在村庄,我放不下对老井的深情。我用老井喂养的鸟语花香、黑瓦红砖,写小说写诗,弓着腰往老井一伸手,就可以挑满一生的喜怒哀乐。
  年少时,在田地播种耕耘,累了就回家舀一瓢井水狂饮,甘甜清凉的井水,我记着它的恩情,我明白做农民的父母太艰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挑水、劈柴、放牛、收割,若干年后,我顿然醒悟,父亲当年命令我挑水,用心良苦。父亲是老井,老井似的父亲,心房盛着命运的沧海桑田。漂泊久了,在异乡土地刻骨铭心地思念老井的水,村庄的一草一木。
  现在,我经常驱车回村庄,看一看村庄的变化,摸一摸老井边上的白杨树。老井老了,白杨树斑驳的枝干刻着苍老的年轮,老了的岂止是老井,父亲母亲也老了。父亲说:“老井的水,比什么都纯净。”老井一样的父母和村庄,流淌在我的血脉中,像一轮月亮,照耀着我,前行或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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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 版: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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