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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罪犯的“舍命三郎”刘德明



  在陵县烈士陵园,长眠着一位年轻的烈士。 1988年,他在抓捕犯罪歹徒时光荣牺牲,时年22岁。他就是陵县徽王乡徽王庄籍武警战士刘德明。
  刘德明出生于1966年5月19日,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1986年11月应征入伍,服役在天津武警防暴队。
  刘德明小时候胖乎乎的身材,健壮、憨厚,招人喜爱。在家里姊妹5个中排行老小,可是他从不因自己最小而任性、耍娇。遇到什么事,还让着哥哥、姐姐们,对父母也是非常依顺。他小时候正好赶上吃“大锅饭”,人们都“指望”着挣工分,再到生产队用分换粮食,根本吃不饱肚子。粮食不够吃的怎么办?他就和哥哥姐姐们夏天到地里捡拾麦穗,秋天到地里捡拾玉米锤或豆粒,或者拿着锄头到地里挖生产队收完后遗漏的地瓜,有时还拿着长长的竹竿去拣“蝉皮”,拣足了一筐子后,拿到收购站卖点钱,补贴家里用。
  在那个吃不饱肚子的年代,农村家庭基本常年吃粗粮,一般都是玉米饼子、高粱渣子、地瓜面,有的甚至连这个也吃不上。蒸上一锅白馒头,那也是逢年过节才能享受到的。每逢家里有好吃的东西,父母、哥哥、姐姐们都省给他吃,他却常常拿到多病的母亲床前,先让母亲尝尝,然后自己才肯吃。
  八岁那年刘德明上了小学一年级,在上学期间,由于他学习刻苦、认真,老师一直让他担任班长。担任班长期间,他在课堂上遵守纪律,认真听讲,积极帮助老师收发作业,管理班级事务,事事做得井井有条,深受老师喜爱,经常被评为“三好学生”。
  他憨厚、认直理,有看不惯的事情,总爱打抱不平。在四年级的时候,班里有个专门欺软怕硬、横行霸道的学生,同学们叫他外号“二孬头”,他今天向这个同学要本子,明天向那个同学要支笔,再就是看见人家带着好吃的,就凑到人家面前要,人家舍不得给,他就脸一阴沉、眼一瞪,人家赶紧地给他弄一点吃。有一天,下课后,“二孬头”闲着没事了,横着两小眼转来转去,看到几个学生在墙角那边玩“纸甩宝”,他就凑了过去。“别玩儿了,我跟你几个说个事,下午每个人给我带5分钱来,大爷我馋了想去买糖吃,谁少一分吃一拳。”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那个时候鸡蛋是2分钱一个,一个大人的工资也就是二三十元左右,5分钱对一个小孩来说,也是不小的数目。
  到了下午,有的慑于“二孬头”的淫威就送给了他,有的没拿到钱,就没敢来上学,有个同学将此事告诉了刘德明,他听后十分气愤。他怕在学校里影响不好,又怕挨老师批。等到放学后,刘德明叫着被欺负的几个同学,找到“二孬头”,刘德明说:“别向他们要钱,他们哪来的钱”,“你吃饱撑的管闲事,我又没向你要,不行,必须给,少一个子也不行”。“行,他们没有,我给你钱,我给你拳”。德明丢下书包就和“二孬头”打了起来。“二孬头”不是刘德明的对手,被撂倒在地,打不过,他就下手挠德明的脸。德明的脸破了,流出了血,可是刘德明仍牢牢摁着“二孬头”不松手,最后“二孬头”服了,从那他再也不敢向同学们索要东西了。
  还有一件令人难忘的事。在小学毕业的那年夏天,农村的孩子那时夏天最好的去处就是河里湾里。德明也不例外。因为他的家徽王庄在马颊河西岸,上午放学到河里泡一会,中午大人们都午休了,趁大人们不注意,又集合到河里洗澡。有个叫刘玉平的同伴,心急第一个跳进河里,向岸上的同伴们炫耀说“看我一个猛子能过河”,大家都看着他,看他到底能游多远。过了一会,刘玉平从河当中露出头,露出来却又沉下去,两手在外抓了几下又沉下去,“不好”,同伴们都感到了不对劲,刘德明连衣服也没脱,就跳进河里。游到刘玉平沉水的地方,他用力去推刘玉平,可是怎么也推不动,好像被什么给缚住了,他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发现刘玉平的腿上有几条长长的“榨菜”(也叫“水草”)缠住了。他拼力的将“榨菜”从他腿上撕开。刘玉平浮出了水面,刘德明却喝了半肚子水,被呛得直翻白眼。
  1983年刘德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陵县第一中学。在学校他团结同学,尊敬老师,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老师和同学们都说他参加高考上大学没问题。可是在1986年真的参加高考时,由于临场没发挥好,刘德明仅以2分之差没圆大学梦。他苦恼、彷徨,十几年的寒窗苦读,父母、老师的殷切期望都落空了。怎么办?下一步的人生之路如何走?这段时间,他一边帮着父母种地干农活,一边思考着今后的人生道路。
  转眼到了1986年秋季,全县征兵工作开始了。刘德明听到消息后动了心,自己的亲大哥德华就曾经当过兵,是一名退伍军人,“部队锻炼人”、“当兵锻炼人”的说法德明早就听说过,现在哥哥通过在部队的锻炼回到村中,由于各方面素质较高,被推荐为村里的负责人,照样为人民服务,实现了人生的价值。自己何不去试一试?一是能锻炼自己,二是有机会还可以报考军校,当一名军人照样可以为人民服务,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他同大哥德华商议后,大哥支持了他的想法。
  1986年11月14日这天,刘德明应征入伍。那天许多同学闻讯赶到老县城的体育广场上给他送行,他一身军装显得非常精神、帅气,他同大家一一握手,车走出了很远,他还从车窗露出笑脸向大家招手,谁也不曾想到这竟是同学们最后的一面。
  刘德明入伍后,因他身体强健,被挑选到天津武警防暴总队。在总队他尊重领导、团结战友,有事抢着去做,有任务抢着去完成,他刻苦训练,处处不示弱。一次在射击演习中,成绩不理想,队长批评了他。中午战友们都回去吃饭休息了。刘德明却自己留下来,站在夏日火热的太阳下,练瞄准、练射击,坚持了半个多月,他人黑了,射击技术在全队都排到了前茅。由于他不怕吃苦,训练认真,武功超群,1988年3月曾在北京军警散打大赛中获得52公斤级第三名,战友们也送他一个绰号:“拼命三郎”。因多次参加紧急治安行动,受到上级表扬和嘉奖。总队决定推荐刘德明参加军校入学考试,他踌躇满志,积极利用业余时间学习,迎接军考这天的到来。可是这一天,他再也没等到。
  1988年7月11日上午8时,刘德明所在的天津武警防暴队接到该市公安局的通报:在唐山先后打死6人的犯罪分子刘志强,携带五四式手枪一支,子弹120多发潜逃,有可能逃往我市,望你们迅速派兵到芦台、潘庄镇、东堤头大桥一带堵卡,防止犯罪分子窜入市内再伤及无辜。接到命令后,防暴队决定成立堵卡分队,当时正患感冒的刘德明外出执行任务刚回来,听说这件事后,仍要求参加,队领导劝他因身体不适不要参加了,他说:“没事”。说完就和战友们出发了,他们火速赶到3个设卡地点,严格检查通过的车辆和行人,一天过去了,没有犯罪分子的踪影,一晚上过去了,也没有目标出现,一夜没有合眼的战士们又困又乏,李副队长多次劝刘德明去休息一会,他坚持不肯,仍和战友们密切地注视着前方。
  7月12日上午8点多钟,防暴队的警备电话又一次响起了急促的铃声,天津市公安局来电,发现犯罪分子藏在塘沽区天津造纸总厂芦苇基地的一所废旧房子里,迅速出兵捕歼。刘德明听到命令,不顾战友们的劝阻,拿起冲锋机就上了摩托车,摩托车载着全副武装的战士们朝指定的地点风驰电掣般地开去。
  这里是一个芦苇的世界,5排废旧的房子(4间一排),处在一望无际的芦苇包围之中,就像海洋中的一座小岛,显得孤零零的。犯罪分子刘志强就藏在那排独立房子最首的一间小屋里。根据犯罪分子藏身的位置,天津市公安局领导和武警总队的领导迅速作出战斗部署:在犯罪分子躲身前方约50米的地方架设4支冲锋枪,每隔10秒打两个点射,不让其有对抗的余力,在右侧利用第二排房子的房角作掩护,用1支冲锋枪在近处向罪犯射击。另外组成一支精干的突击队,在火力的掩护下迂回接近罪犯、伺机捕拿。这是一项关键而又危险的任务,面对持枪而又穷凶极恶的罪犯,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参加突击队的站出来”。“我参加”。领导的话音刚落,刘德明像往常执行任务一样第一个站了出来。随后,他和战友厚福钊、刘月生、荣华组成第一支突击小分队,在火力掩护下,他们边射击边向罪犯接近。快接近罪犯时,因他们每人带的8发子弹打光了,只好撤了回来。
  罪犯刘志强见有人想接近他,犹如关在笼子里的恶狼,借着墙壁作掩护拼命向外射击。刘德明和战友装好充足的子弹第二次又冲上去,很快接近罪犯藏身屋子。纪有权排长越过罪犯藏身的屋门占领了窗户,紧随其后的刘德明发现罪犯持枪向窗户移动,向纪排长逼近。为了保护纪排长的安全,刘德明也想越过屋门,赶到纪排长所在的窗户前。可是,狡猾的罪犯看到有人影越过屋门后,已引起高度警觉。在边向窗户移动的同时边留神了屋门口的情况,当刘德明再想越过屋门时,罪犯的枪响了,一颗子弹从刘德明的后背射入,刘德明倒下了,战友厚富钊冲上前抢救,他伏在小厚的背上喃喃地说:“不要管我,去……去抓住这个坏蛋。 ”说完,这个年仅22岁的优秀战士就这样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刘德明的牺牲激起了在场指战员的极大愤慨,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紧密配合,用手榴弹将房后一个堵住的窗户炸开,战友们一边射击,一边英勇往前冲,罪犯身中多发子弹当场毙命,得到应有的下场。
  刘德明同志虽然牺牲了,但是他那种在正义和危险面前挺身而出,在歹徒面前无所畏惧、敢于拼搏、勇于献身的精神永远留在我们心中,永远激励着我们向前进,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天津市人民政府追认刘德明同志为革命烈士,追记一等功臣。
□刘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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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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