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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故乡、时光的深情回眸
——序杜深江散文集《情系徒骇河》


  

□邢庆杰
  近年来,杜深江先生利用业余时间,创作了一批以故乡和往事为主题的散文随笔,陆续发表在《德州日报》《鲁北文学》等报刊上。笔者有幸在结集出版前,拜读了全稿。
  从书中可以强烈感受到,作者对生养他的故土无限眷恋,对于他在乡村生活的那段时光满怀深情。这部书是他对于逝去时光的深情回眸。作者出生于禹城南部,一个离县城30多华里的偏僻小村。他自幼勤奋好学,高中毕业后,因历史的原因回乡担任民办教师,但他孜孜以求、手不释卷地学习。正是基于这种锲而不舍的学习精神,他从一个普通民办教师,成长为德州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他性格谦和,平易近人,从政几十年,始终没有改变淳朴、善良的本性和谦虚、严谨的处世之道。
  《先锋村》是本书中较为重要的一篇。阐述了一个村庄的来历与历史变迁,其中还融合进徒骇河的一段改造过程,让读者在字里行间咀嚼到了岁月沧桑之感。《第一次照相》《那顿羊油包子》《鸡突然多了》《放羊娃》《儿童团》则是作者对自己童年生活的致敬。那些栩栩如生的往事,诙谐有趣的故事,由于蒙上了时间的尘沙与光晕,在今天读来,犹如时光之水缓缓地流过心间,几许温暖,几许酸楚,又有几许慰藉。透过《剜树皮》《串杨叶》《推磨》《地瓜干》《座位儿》等篇章,让读者隔着遥远的时空,嗅到了那个时代浓郁的生活气息。“……诞生的羊不停地叫着,两条腿跪下,起来,跪下。像是在哀求、在呼救、在抗议(《放羊娃》)。”“……老枣树皮,每年都要脱一层,一条一条的,一头连着树身,一头翘起,像张开翅膀要飞似的,有的已经‘飞’到地上了(《剜树皮》)。”“……该回家吃午饭了,我们各自牵着羊、拉着三条‘毛毛虫’,母亲见了,高兴地夸我‘知道过日子啦’(《串杨叶》)。”……这些真实的、朴实的细节,让读者从中真切了解到“那时候”生活的艰辛和贫穷。有心人会对照当下,对今天的富裕生活倍加珍惜。尤其是《座位儿》中的描写:“由于刚盖完房,没钱置办新座位儿。我父亲就找来一些砖头,用麦秸和泥,在桌子两边垒了两个半米高的砖座子当座位儿,没有白灰,更没有水泥抹面,为防止坐上沾土,就在座位儿上放了个垫子。这座位儿再简陋不过了,用了三年多。”如果不是读到这篇文章,今天的青少年,有谁会想到,在那个贫穷的岁月,在乡村,竟会有用砖和麦秸泥垒成的“座位”?在这篇文章开头,作者先是写2003的春节前,往老家买了一套仿古的红檀木家具,用这套家具的“好”,来引出当年的小板凳和用砖垒成的“座位”,通过对比的手法,表现几十年来农村生活条件的大幅度提高,从一个侧面讴歌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整个社会翻天覆地的变迁,文中饱含着作者对党的感恩之情。虽然运用的对比手法比较传统,但因事例的鲜活和典型,强烈的前后对照,起到了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
  一篇篇朴实无华的文章不但记录着岁月的流逝,也包含着作者的成长史。透过文字,读者可以看到作者的成长轨迹,从一个《第一次照相》中的顽童,当了民办教师、团支书……最终走出了乡村,到县里工作,后又离开了故乡……文中的“自行车票”“平价木材”“推磨”“挣工分”“大食堂”等词汇,都打着那个时代的烙印。作者无疑是恋旧的,《自行车》一文中,那辆买了45年仍然“收藏”在家中舍不得卖的“大金鹿”就是最好的见证。这部散文集,是作者对过往生活的一个梳理,也可以说是他的家史,里面有详细的家庭“搬迁史”,甚至还有脉络清晰的“盖房史”,这同时也是上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农村发展史的一个缩影。在《记忆中我家的住房和盖房》一文中,记述几次盖房,作者一遍遍不厌其详地交代了盖房的用料、标准,乍看好像在记流水账,但通读下来,仔细揣摩细节,才发现其良苦用心。他是用房子标准的步步升级来歌颂越来越美好富裕的乡村生活。
  作者还用大量的笔墨描写他的亲人:勤劳的父亲,善良的母亲,还有疼他的大娘(好娘)……还讲述了他远在内蒙古的杜氏族人。从一个个催人泪下的细节中可以感受到,作者是非常注重亲情的,是常怀感恩之心的,这是一种情怀,更是一种品质。透过作者对家庭、家族的担当意识,读者可以触摸到他内心深处的家国情怀。
  整本书最大的特色是文字质朴,语言接地气,作者用拉家常式的语气,娓娓道来,讲述着他的乡村、他的家族几十年的云淡风轻、沧海桑田……这是一部原汁原味的“乡村往事”,会带读者穿过岁月,穿过时空,感受作者几十年经历的风雨人生。 (本报略有删节)
  (邢庆杰,国家一级作家,德州市作家协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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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4 版:柳湖·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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