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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系列散文连载
漫话古贝春
  孙伏伽的父亲是个“大酒包”,斤八二斤放不倒。他经常逗引小伏伽喝酒,还在婴儿哺乳时期,父亲就用筷子头蘸白酒放进他的小嘴里。孩提时期,父亲饭前饮酒,他也跟着喝一点。爷爷见他身子单薄,问他喝了酒有什么感觉,他答:“身上热乎、有劲。”入学后爷爷又问这个问题,他答:“不但强身,而且头脑活跃、灵敏。”于是家人再也不担心他嗜酒的习惯了。
  的确,在孙伏伽的生活和读书中,酒对他是须臾不可离开的东西。例如他做文章,从来不打草稿,不修改,不誉写,都是一气呵成。其方法是,酒后动笔,面对先生命题,放松入静,把自己所学所记所闻所知的全部知识,在心中粗略地扫瞄一遍,摊开思维所凭借的全部素材,然后渐渐进入高度的空无状态,由无一感知、无一牵念到自然而然灵感爆发,文思泉涌,下笔千言,一挥而就……
  孙伏伽考取状元之前,因为学业有成,年届18岁上,即被隋朝官府擢拔为地方小吏。他白天案牍劳形,繁理公务,夜晚广览群书,学而进取。几经升迁,到隋炀帝末年,晋为陕西万年县法曹之职,即负责审理刑狱,督捕奸盗,查办赃贿……
  隋唐朝代更替、兵荒马乱的那几年,他隐居在一个小县城,贝州酒伴他读了大量古书典籍,写了数百篇有感而发的文章。真可谓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了。
  一天晚上,他获悉李渊建唐称帝的消息,开怀畅饮家乡美酒后,冒然挥毫,针对李渊受人猎鹰、拟做百戏散乐和太子身边重用不义无赖之徒三事,直陈利害,上疏奏谏。李渊乃贤主明君,见孙伏伽的奏文才华横溢,且不谄媚,不颂德,“至诚慷慨,词义恳切,指陈得失,无所回避”,大加赞赏。他对身边的大臣裴寂说:“孙伏伽第一个上书言弊。诚直可嘉。其他人仍重蹈前朝的弊风陋习,只是俯首听命而已。”于是,提升孙伏伽为治书侍御史,职司评议狱案得失。还赐给他精美丝绢300匹。
  孙伏伽靠自己的真才实学青云直上,从一个小小的县吏一步登天而成为朝廷命官。然而,亢奋之余,并没有使他头脑膨胀,止步不前。唐开国5年,举行首届科举大试,青年老成的孙伏伽,便以极大的热情报名应试。在以密封考生姓名的试卷中,主考官们对进士科角逐的30名举子的文章,反复传阅评议,从中选出进士14名,排列名次,顺序启封,名列第一者乃孙伏伽。
  李渊得知孙伏伽考中状元的消息招他进宫设宴祝贺。宴席上,只有尚书裴寂坐陪。李渊命取出一个贴有“状元红”字样的酒坛。坛口一打开,酒香扑鼻而来,很快溢满堂室。孙伏伽闻其酒香,甚感诧异,这不是自家生产的陈酿吗?三樽过罢,帝问孙伏伽酒质如何,孙曰:“陛下礼贤下士,对臣优礼款待,此酒当属名酿也。”帝又笑问:“知其产地否?”孙答:“未知其详。”帝曰:“你的家乡贝州近日所献矣。”高祖站起,擎樽对二人:“状元红,红状元,宴大才,共畅饮。来,干樽,一醉方休!”说罢,一饮而尽。裴、孙二人赶忙奉陪……三人饮至酒酣兴浓,高祖试图对孙伏伽“醉之以酒而观其性”,令他连干数樽。但帝哪知伏伽出生在酒作坊世家,自幼借酒行文,以成奇才。高祖问及“隋亡我兴者何?”孙伏伽立即回答:“隋末无道,上下相蒙,主则骄矜,臣惟谄佞,上不闻过,下不尽忠,致使社稷倾危,炀身死于匹夫之手……而高祖拨乱返正,志在安民,虚怀纳谏,唯贤才是举,平乱任武将,治国委文臣,使人尽其才,民乐其业,天下归心矣……”高祖闻言大悦,自端一樽“状元红”酒,仰脖而尽……
  唐统一全国后,高祖李渊以为大功告成,便高枕无忧。而在内部对三个儿子继承皇位问题,却赏贬不公。平平庸庸的长子李建成被立为太子,而战绩赫赫、勇略盖世的次子李世民却仍为秦王,众心不服。三子齐王李元吉站在李建成一边。于武德9年6月,李建成、李元吉密谋杀害李世民。被李世民得知,先发制人,6月4日在玄武门布兵,设下埋伏,将李建成、李元吉及其诸子统统杀死。在这场“玄武门之变”中,孙伏伽拥护李世民,鞍前马后,奔走效劳。李世民即位称帝后,论功行赏,赐封他为大理寺少卿,主管国家刑律的执行和监督。有一次,唐太宗下诏将一个名叫元律师的人处以死刑。孙伏伽得悉后立即上疏表示反对,批评唐太宗:“元律师没犯死罪,陛下却把他处以死刑,这实际上是滥用酷刑,违背了刑律的规定。”唐太宗接受了孙伏伽的批评,并把价值200万的兰陵公主园赏赐给他,有人说赏赐太优厚了,唐太宗说:“我登基以来,没有敢批评朝政的,这次厚赏孙伏伽,就是为了鼓励大家关心朝政,多提意见。”……
  唐太宗在位23年,广招贤才,群英荟萃,开创了我国封建社会最著名最杰出的“贞观之治”,一代盛世。孙伏伽在主管刑律方面是起了重要作用的。为此,唐太宗多次邀他进宫酌而小叙,两人或花前月下,或雪夜深冬,各斟一樽“状元红”美酒,边饮边纵论古今,议事朝政……
  有 人说,科举制度始于隋朝。但只有传说,却无据可考。高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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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3 版:卫生与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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