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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杨盘
  接下来,耿文华按月领出口粮交给商大娘,两人合吃一锅饭,商大娘从此结束了地瓜干子当主粮的日子。耿文华掏钱给商大娘做了新衣裳,帮助商大娘修缮了房屋;四处请医生给商大娘治愈了慢性肾炎、神经性头疼,到医院摘除了鼻息肉,商大娘的身体渐渐硬朗起来。耿文华又带着商大娘到乐陵、惠民等地看眼病,均未能确诊。她便领着商大娘到北京求医,在北京医院住院治疗半个月,视力大为好转,花费的400多元钱都是耿文华支付,这笔钱差不多是耿文华当时一年的工资收入。
  1972年,耿文华调到杨盘公社担任民政助理员,临走时她对商大娘说:“往后我会常回来看你,保准难为不着你。你也常上我家去呀。”之后十多年间,五天一个杨盘集,除去雨雪天,商大娘每集必赶,每次赶集就住在耿文华家。公社驻地放映电影、唱戏,耿文华就捎信叫商大娘去看。商大娘家种的自留地,耿文华每年早早给买下化肥,打发儿子帮助收种。冬天未到,耿文华就给大娘买好了烤火煤,叫儿子送去。她家里买了时鲜水果菜蔬,都给商大娘送一份去。逢年过节,面菜鱼肉酱油醋等等,给商大娘准备得一应俱全。 1978年中秋节前一天,大雨冲散了杨盘集,耿文华没有买到过节的物品。中秋节这天,她爱人常裕禄一大早跑到二十里外的黄夹集上买回节日食品,直接送到商大娘家。商大娘的牙齿大部分脱落了,耿文华领她到乐陵城里镶了满口牙。商大娘感动得逢人便说: “文华除了俺喝的凉水没管到,啥都管到了。”其实,是商大娘不知道,就是凉水,也是耿文华离开后何庙之前,特意安排邻居刘保海给她挑水的。
  虽然如此,耿文华对商大娘的生活依然牵肠挂肚。 1981年春天,耿文华听说商大娘身体不爽,立即把大娘接到家里,请来医生一检查,体温高烧到 40度,马上打针服药。耿文华夫妇俩,又是为商大娘熬中药,又是拔火罐,经过四天的精心治疗和护理,商大娘病愈了。可是,耿文华的心仍然不安:商大娘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孤身一人度日,冷清不说,万一生病遭灾怎么办?于是,她和丈夫商量,干脆把商大娘接到自己家来住,老常赞成。
  这年秋天,耿文华把商大娘接到家里。平日,耿文华尽量把伙食调剂得对商大娘的口味。大娘爱吃甜食,耿文华家红、白糖不断;大娘爱吃南瓜溜面条,耿文华做面条时就加进南瓜,照顾得无微不至。 1992年,商大娘病逝,耿文华夫妇给置办了寿衣、棺材,为老人圆满送终。
  28年前,笔者听说了耿文华的事迹,曾经同王新民一起去采访,撰写了 《骨血无缘母女情》,刊登于 《大众日报》。笔者被耿文华高尚的道德情操所感动,深深感叹:骨血无缘,大爱无疆;地灵人杰,是为杨盘!
(73)
朱殿封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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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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