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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话古贝春
  子游为武城宰与 “纒鬯酒”
  人类文明发展到公元前六世纪前后,世界三大哲人相继诞生,古希腊出现了苏格拉底,古印度出现了释迦牟尼,而古老的中国则出现了孔子。
  孔子,名丘,字仲尼。少时家境贫寒,曾做过吹鼓手。及长,出任鲁国委吏、中都宰和司寇等职。还周游列国传播儒家学说十余年。其余大部分时间设坛办学和著书立说。他一生广教弟子三千,其中出仕为官、业有大成者72人。在其 “七十二大贤徒”中,子游就曾来武城为宰官 (即县令)。
  子游,擅长文学,喜琴乐酒。提倡 “为政以德”,率先垂范;在民间倡导礼乐教化,打破以往 “学在官府”、 “贵贱有别”的陋俗,广办私人学堂,实行 “有教无类”和 “因材施教”,使大批下层庶民也能获得知识,学有所长。为此,武城这块广得孔孟礼教的泽惠之乡,在以后悠久的历史长河中,一直是民风古朴淳厚,人才英杰辈出,物产丰饶。人们追溯前贤,曾为子游建祠立庙,咏诗作赋,世世代代缅怀他的贤德业绩。
  “子游为武城宰”的业绩,孔子在 《论语》一书中有数处提及。司马迁的 《史记》中也有专章记述。
  孔子于知天命之年,为了广普他的儒教学说,曾携子路、子贡、子夏、冉求、颜回诸门生,乘马车周游宋、卫、陈、蔡、齐、楚等国。一天,在由齐国到卫国途中,马车踏进武城县城,正赶上春雨润物的时节,广袤的田野上,麦苗油绿,稼禾葱茏。所经大小村落,学堂里皆传出学子朗朗读书之声。马车一路直奔县邑。夜晚,子游在县衙公堂上设宴接待孔老夫子和众师友。酒樽未端,远处悠扬的弦歌阵阵传来,声声入耳。孔子莞尔笑曰: “武城,区区小邑,杀鸡焉用牛刀?”子游回答: “昔日曾闻夫子教诲,君子学习礼乐就会爱人,小人学习礼乐可以改变恶习。”孔子曰:“弟子们,子游之言对也,我刚才的话是开个小玩笑而已。”子游端起酒樽,先敬自己的恩师一樽,然后又为一路疲劳颠簸的师徒们共同接风洗尘,大家高兴地一饮而尽。白酒过喉,满口醇香,回味绵长,齐声称赞 “好酒”。子游接着又各自斟满一樽。孔子望着樽中洁白细腻、汁液粘状的琼酒,道: “天有酒星,地有酒泉,天酝地酿,当有酒仙。”说着大伙一齐眼望子游笑起来。因为子游原来好酒且有海量,素有 “酒仙”之称。子游不好意思地道: “我虽乐饮量大,但夫子 ‘唯酒无量,不及乱’的教诲,却一直都铭刻在心,并身体力行的。”孔子道: “好好好。”说罢大伙又痛饮了一樽。此时,孔子取过盛酒的陶瓷酒坛,见坛体上刻有 “纒鬯酒”三个字,就问: “这 ‘纒鬯’二字为何义,有谁讲讲?”子游欲言又止。别人都没有吱声。孔子道: “纒,黑黍也;鬯,古代上乘祭祀之酒。 ‘纒鬯’,即黑黍香酒也。”子游曰: “武城土地肥沃,广产五谷,清彻的蔡河贯通南北,水质甘洌,盛产美酒,这‘纒鬯酒’为传世陈酿。喜我这 ‘酒仙’之人,有缘来名酒之乡为宰,今又有幸以名酒与夫子师徒名人欢聚畅饮,真乃喜上加喜。来,我连干三樽礼敬诸位。”孔子和其门生各自量力而饮。气氛十分欢乐。
  酒足饭饱之后,孔子望着面庞清瘦的子游,问道: “子游呵,我知道你是个孝子,如今千里迢迢来武城做官,家中高堂可好吗?”一句话勾起了子游的思亲念故之情,眼泪潸然而下,道:“在其位,谋其政,公务缠身,年余没有回家了,二老来信说挺好的。”孔子曰: “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子游道: “是呵,我经常就为他们的长寿而高兴,又为他们的年高而担心的。只是忠孝很难两全呀。”子路问: “夫子,何谓真孝也?”孔子曰: “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真孝矣。”子夏又问夫子: “怎样才算忠孝两全呢?”孔子曰: “事父母而竭其力,事君能尽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
  子游欲向夫子汇报政绩,孔子回绝道: “德布四方,仁及万物,武城 ‘万户弦歌闻乐土,一时霖雨遍穷乡’的景况我已领悟到了。只是不知你还发现什么人才没有?”子游道: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上任才三、二年,时间尚短,功夫不到。我身边有个叫澹台灭明的人,走路从不抄小道,非公事从不到我住的地方来。”孔子赞曰: “君子之风,可见一斑矣。”
  夜深人静了。武城县衙大堂上仁人相会,亲若芝兰。酒后的孔子心潮激荡,贤徒们众星拱月般围绕着他,聆听夫子豪发宏愿: “我一生孜孜追求的最高理想,是实现世界 ‘大同’。在大同世界里,应该是政通人和,四海清平,宽仁厚德,礼无不敬,人人讲信修睦,选贤举能,忠孝当先,家国昌荣。
  “在大同世界里,应该是共同富裕,户户小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少有所教,孤残者有所依靠,人人其乐融融。
  “在大同世界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天人同序,惠福民生,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远大目标啊!”
  第二天,当红日东升的时候,孔子告别子游,率众徒踏上了去卫国的征程。
  武城县历史上曾保留着“孔子文庙”、“子游庙”等建筑,以永久纪念这位以德施政、惠及民生的仁 人 大贤。 高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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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3 版:今日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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