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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里老味道
  

□王立云
  从前,秋天萝卜、芥根一上市,就到了各家各户腌咸菜的季节。我记得小时候,地里的萝卜、芥根刨回家,姥姥就开始做各种咸菜,以备一家人度过漫漫长冬没有鲜蔬的日子。姥姥做炝芥根、腌萝卜、酿豆酱……这些童年的味道,我倔犟的胃一直记得。
  从小吃惯的味道,每到相应的季节就会从心里泛上来,并且只钟情于旧味的胃,不肯接受其他的做法。比如,小时候,姥姥用芥根做的咸菜叫炝芥根,是把芥根切成小方片儿煮熟,青萝卜擦丝,然后把煮熟的芥根趁热盖在萝卜丝上,用盖子盖严闷上,等凉透后加盐,炝芥根就做成了。绿的如翠,白的如玉,白绿相间,很是好看。吃的时候,放点儿香油和醋,就着窝头、稀饭都好吃。煮熟的芥根没有了呛鼻的辣味,但和萝卜混在一起,不知是谁激发了谁的辣味,一揭开盖子,一股辣味直冲鼻腔,串遍全身。但到吃的时候,这股冲劲儿十足的辣却又不见了,嘴里只有淡淡的芥菜的清爽隐隐约约、若即若离。
  原来母亲每年都做炝芥根,这几年她上了年纪,于是我便接替母亲,每年做一些尝尝鲜儿。因为这个菜的做法技术含量低,基本保持了姥姥的味道。
  最让我求而不得的是姥姥做的豆豉,这个做起来比较复杂。母亲说先把黑豆煮熟发酵,再把发酵的黑豆倒入切成小方块的白萝卜里,加入姜末、盐,等萝卜块儿变成四周透明,中间有一点点白心时,豆豉就可以吃了。萝卜入口先绵后脆,豆子咸香中又有萝卜的清甜。母亲说必须用黑豆,因为黑豆发酵产生的热量大,能把萝卜烧熟。母亲也没有做过,她说的对不对,我不得而知,这道小菜的做法在我家算是失传了。然而,令我惊喜的是,有一次我居然在一家小饭馆儿里吃到了这个小菜。
  有一次,我和几个同事在开发区新城市花园南门街上一家饺子馆吃水饺儿,老板说赠送一个特色菜。当菜端上来时,我简直欣喜若狂,因为他端来的正是我念念不忘的豆豉。我迫不及待地一尝,就是这个味儿!细问得知,这豆豉竟是老板自己做的。不过老板做的豆豉里面放的不是黑豆,而是花生米。虽然与姥姥做的不完全一样,但总算让我多年以后又尝到了旧时味。
  说起旧时的味道,还得说说姥姥的老腌咸菜缸。那是一个粗陶大缸,从我记事起,它就放在院里,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但肯定比我年岁大。
  缸里的老腌咸菜汤是琥珀色的,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积攒下来的,每次看时都好像不见多也不见少。陈年的咸菜,经过岁月的腌渍,呈棕褐色,而当年新放进去的,则是青的青、白的白,不过,它们终究会变成棕褐色,因为时间会拿走它们的青涩,让它们变得沧桑而醇厚。
  老缸里什么都可以腌,豆角、藕瓜、黄瓜、白萝卜、青萝卜、胡萝卜、白菜帮、芹菜梗、萝卜梗、芥菜梗……总之,想往里扔什么就扔什么,老缸容得下,并且最后都会把它们变成我们喜爱的“就吃”(方言:就饭吃的菜肴)。不过,白菜帮之类的叶菜,姥姥不会直接端上桌,而是把它们切碎,放上面粉摊成咸饼,老家叫“咸食”。在物质十分匮乏的时代,这也成了小孩子们钟爱的零食,会偷偷拿来吃,当然这不能让大人知道,一来大人们怕孩子们齁着,二来这是全家人的下饭菜。
  这么多年,也吃过不少珍馐美味,而胃却不肯妥协,难道味道真那么令人难忘?我想,也许味道只是一个载体,而真正令我们难忘的是岁月,是乡愁,是亲情,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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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 版: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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