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屋子里留下或长或短或宽或窄的影子。相对于外面时起时落的风以及摇动在尘埃中的树枝,此时,阳光的宁静便显得弥足珍贵了。喧嚣似乎是无法隔绝的,好在又一栋楼也许起到了隔音的效果,那些喇叭声和叫卖声都隐隐约约时隐时现的,游丝一般,不大影响着我的心绪。
看看朗晴的天色,知道这又是一个无雪的冬日。也知道好多地方下雪了,电视画面曾经反复地播放着雪飘落在这座城市或那座城市的消息。看到那些飘雪的场面以及大雪阻碍交通的报道,我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城市至今还没有雪花飘落,是不是一种幸运抑或失落。尽管喜欢在漫天飞雪时候,感受轻盈、感受妙曼、感受一种纯净和纯粹,可是又一想那些因为大雪陷入困境的道路……不下雪,也不是一件坏事儿。由此,能有朗晴的天色加上阳光的宁静带给心灵上的温慰,这多少也算得一份侥幸。
冬日的阳光,在中午和午后三点之前很是充足的,暖洋洋的内涵,让安闲和舒适倍受一份青睐。我想,这个时候最好的享受是在阳光的覆盖下,稳稳地睡上一觉,那安然的睡眠里有梦,那梦注定也晒在阳光里,暖暖的,让人不忍割舍。梦境里有粉色的玫瑰次第开放进而被簇拥,两杯红酒犹如深情的对视,温馨和美好的写意都在这一时刻不经意地流露……也许会有人说,这是做梦想好事儿。不错,梦,为理想插上翅膀,也为现实留下注脚。
在这样安静的午后,不会有那种惊心动魄的记忆流出,因为不合时宜;更多的是安谧的心事儿波澜不惊,在思绪里轻轻地徘徊、环绕……注视着温和的阳光,还有阳光里水墨画般的树林,倏地感觉这树林,是寒冷被阳光蒸腾之后留下的冬天的精魂,坚毅而深邃,傲然而刚直。这些象征或者形容,适合阳光里暖暖的安静的注视,在这样的注视里,一些沉默的树语让冬日的下午在心里生动,似乎,那些树在我的注视下呢喃着贴心的话语,是对冬天的深切问候,也是给予我身处寒潮中的一缕脉脉温情……
淡蓝的天空,有大面积的白云覆盖着天际,那云似乎是凝结不动的,稳固在了天之角。而影像清晰的大地、丘陵、树林以淡黑色的装束与白云覆盖的天边分割成明显的界限。这,无疑是浑然天成的水墨丹青,雅致而不失风韵。赏心于自然的描绘里,悦目于随心所想的效果中,这种境况下,谁说视觉不是一种偏得。目光回到眼前,办公桌上的茶水,已不见了袅袅升腾的热气;当然,这个时候,那片温和的阳光,也渐渐地淡了下去。突然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屋子里光线的亮度决定心情的明朗度吗?答案是否定的,相信很多人都会这样理解。对我而言,汲取了冬日里一个个午后宁静阳光的温暖,从容地镇定地走进最寒冷的日子里,那些温暖时刻伴随着我,我的目光里是嫣然的明媚,我的心灵中是萌动的春天……
作者 孙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