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军/文
东方朔,字曼倩(公元前161年——公元前93年),西汉时平原厌次(今德州市陵城区神头镇)人。他既是不畏强权、高气盖世的政治家,又是博学宏才、雄节迈伦的文学家,被后世尊称为“智圣”。他还被奉为相声、谜语、俗文、笑话、占卜五大鼻祖,是亘古至今唯一获此评价之人。
东方朔一生可谓浩然正气、高风亮节,而且其文化思想传诸后世、流芳千古。但目前很少有文章涉及其家族后裔,笔者就此请教了德州市和陵城区老一代文史工作者,搜集了一些资料,整理形成以下文字,权当肤浅谈谈此问题。
东方朔是不是“东方”姓氏始祖?
在成文于北宋初年的《百家姓》中“东方”姓氏排在第416位。
正所谓“参天之木,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早在五千多年前,我国就已经形成姓氏,其由来与称谓是比较久远而复杂的,并世代延续传承。关于“东方”氏起源,《风俗通》《元和姓纂》《通志·氏族略》等姓氏史籍中虽有提及,但都比较模糊。清代学者张澍的《姓氏寻源》中较为详细地说“东方氏,伏羲之后,仲出于震位,主东方,子孙因氏焉”。可见伏羲后裔“仲”,是姓“东方”之人的得姓始祖,但这种说法又缺少依据,已无从查考。从现存文献资料上看,东方朔应是目前所知最早姓东方的人。
关于东方朔的身世,也有多个版本,但大多都是传说,属无稽之谈。最可信的是东方朔给汉武帝的自荐书中本人的说法:“臣朔少失父母,长养兄嫂……”因为他出生时东方天刚亮,又正值中国农历朔日(每月的第一天,即初一),成年后遂自命名,曰“东方朔”,这应与东方朔独特而豪迈的性格密切相关,且与当时人们对姓氏的重视态度不如后世魏晋南北朝时那些门阀势族对姓氏那么看重有关。现代学者匡岚著的《百家姓郡望注》中“东方氏郡望为平原郡”,所以笔者认为东方朔应是后世复姓东方的人的始祖。
现已知的后裔
由于年湮代远,加之迄今未发见东方氏族谱等资料,东方朔后裔在两汉、三国及西晋近六百年间的传承情况不明。
2002年3月13日至19日,山东省陵县(现陵城区)神头镇东街北邻发现一座唐代墓葬,德州及陵县(现陵城区)文物工作者立即进行了抢救性挖掘,取得丰硕成果。墓中除了出土数量众多且精美绝伦的唐代文物外还出土墓志铭一方。该墓志铭长43厘米,宽42厘米,厚12.3厘米,全文469个字。该墓志铭史料价值很高:它记载了东方朔的从二十五到二十八,四代后人的身世,经历了北魏至唐五个朝代,时间跨度160年左右。该墓志的出土,填补了东方朔家族史的空白,对研究东方朔家族史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价值,是德州考古工作的重大突破。当地著名文史专家赵春万先生又多考证出了两代东方朔后人。现可以做一下梳理:
始祖东方朔,西汉人,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相声、谜语、俗文、笑话、占卜五大鼻祖。
二代至二十四代目前来说,情况不明,失载。
二十五代东方膺,南北朝北魏人,“弼政三齐则羽仪人物,佐清千里则令范当时”,其功绩卓然。
二十六代东方老,南北朝北齐人,著名将领,官至宜阳太守,后被封为阳平县伯、南兖州刺史,最终在率大军征南朝梁时兵败被杀。
二十七代东方荣,隋朝人,右武卫长史,此官职只有皇帝亲信的人员才可以充当,足见其深受隋帝信任。
二十八代东方合,唐朝人,二十岁时就负有名誉,“龆年阐誉五车,富于经典六艺”,后官至朝请大夫,安定、元氏县县令,英年早逝葬于故里。
二十九代东方虬,唐朝人,音乐家、著名诗人,武则天朝官至左史、员外郎,史载有“赋诗夺袍”之典故。
三十代,东方颢,唐代诗人,官至左拾遗。
至此,能够捋清辈分的东方朔的后人就这些。笔者查阅《万姓统谱》《北齐书·段荣传》《隋书·高构传》《尚友录》《唐书·僖宗本纪》等史料,也得到一些后裔信息,但缺少谱系支撑,语焉不详。
东方光,南北朝豫州人,梁将,曾起兵讨侯景。
东方白额,南北朝梁将,曾招募边民,杀害北齐长吏兵败被斩杀。
东方举,隋朝平原人,刑部官员,执法平允。
东方显,盛唐,温州人,著名学士。在唐开元年间位列含象亭十八学士之一。
东方逵,晚唐人,官至京城东面行营招讨使。……
当代也有许多姓东方的名人,如:
东方闻樱,国家二级演员。现为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制片人、中国广播电视协会电视制片委员会常务理事、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扮演过87版《红楼梦》中的贾探春。
东方介德,前中华台北篮球代表队著名球员。
东方月,漫画家、自由撰稿人、节目策划人、时尚节目主持人。被誉为“中国的美女丰子恺”。
东方骏,影视制片人及导演,词曲制作人,策划经纪人,唱片公司高级管理人,MV导演,歌手。
“智圣故里”已没有其后裔
这个事实笔者从任职于陵城区公安局户籍科的朋友那里得到了证实。在当代学者袁义达和邱家儒编著的《中国姓氏大辞典》中载,截至2010年全国复姓东方的大约在1000人左右,在北京、浙江、山东、江西、四川、台湾等地有少量分布。陵城区没有东方朔后人笔者认为纯属正常现象。
东方朔作为东方一族始祖,二十二岁时便离开故里,前往帝都应征,先后经历了公车署上书——待诏金马门——初任常侍郎——拜太中大夫——免职复中郎等阶段,直到公元前93年68岁在长安逝世,可谓陪侍汉武帝一生,没有再回归故里。据说东方朔有一子为侍谒者,常持节出使,也没有回归故里。从东方朔二十五到三十代后裔可以看出他们都是身居朝中要员,在外任职。在他的二十八代后裔东方合墓志铭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其也是死后归葬故里的。随着历史的变迁,东方氏家族或改姓或由于战乱频繁等诸多原因,逐步迁居中原、江南等处。在岁月的民族大交融中,渐渐融入了姓氏长河中,渺渺难寻。“里有先贤,里人之光”。先贤东方朔虽已距今两千余载,然时至今日人们仍旧怀念他,敬仰他,崇拜他,且历经风雨,久而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