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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位置:陵城报20201022期 >> 第04版:专刊
汉墓群
(十二)
作者:连载中
  □韩春山/文
  红梅走在雪地上,让回忆在脑子里肆意泛滥。觉得自己这些年生活的勇气全都来自于这群汉墓和女儿豆豆。她既将走入新的生活,这种生活既让她走出了汉墓群,又让她离汉墓群更近了一步。
  第二十八号墓就在眼前,去年春天盗墓时留下的洞口早看不到痕迹。发现东方合墓的消息在全国各大新闻媒体公布后,勾起盗墓贼的欲望。据警方事后提供的消息,一伙流窜作案人员在一位文物贩子指点下,围绕汉墓群用了三天时间踩点,其行迹引起人们警惕。就在他们把盗出的一对石门还没来得及运走时,被公安人员抓获。
  石门高120厘米,宽55厘米,厚10厘米。门面是阳刻画像石,画有鱼、雁、短衣持仗门吏、人面环身头顶三角避邪神物等图案。石门高大厚重,叩之有金属声发出。红梅从研究过的历史资料中得知,画像石起于西汉,盛于东汉前期,衰于东汉晚期。而鲁西北平原方圆数百里无山石。从这些资料中红梅分析墓主人是西汉中晚期至东汉中晚期人,且为皇室及将候墓葬。曹操死于东汉末年的公元220年,条件完全符合。既然曹操墓至今没有确切位置,汉墓群北依马颊河,南临笃马河,又有天龙紫气之说,始皇帝亲赐厌次之名。难道汉墓群与一代枭雄之间真的有什么关联吗?一些史书说魏武帝曹操死后疑冢遍布,也有人认为这一说法是为渲染其奸雄形象。曹操死后究竟葬于何处,虽然更多史料指向邺城(今河南安阳),但至今没有找到确切位置。
  红梅进行了大胆推想。她把想法通过书信和出土文物的照片一起寄给了远在北京的王亦浩教授。
  自红梅有关东方朔籍考的学术文章发表后,王亦浩教授始终关注着有关东方朔故籍的争论及汉墓群研究工作。这次东方合墓的发掘及东方红梅关于东方朔故籍的有力论证让他十分激动。看到红梅来信及图片后,他对年轻人勇于探索、大胆推想的精神给予肯定。教授提醒红梅,对于学术研究光有精神是不够的,更要有严谨的态度。有了设想就要沿着这条主线深入下去。他答应红梅,要尽一切可能为红梅的研究创造条件。同时,要把对东方朔后裔的研究工作纳入到整个汉文化研究序列,这一点,与东方红梅的想法不谋而合。
  东方朔墓已非常清晰地进入了红梅的视野,自己与东方朔家族关系的研究始终没有进展,假使自己是东方朔后人的话,为何在整个安陵县境内姓东方的就此一家呢?
  两个月前,王教授在来信中把计划详细说给了红梅。首先是筹备州城市东方朔文化研究中心,集中全国乃至世界的东方朔研究精英与智慧,系统整理东方朔文化史料,分析挖掘东方朔这一历史人物对汉朝政治影响及对当代社会政治经济、历史文化的重大意义。二是在原址上重修东方朔祠堂,用直观的形式怀念先贤,以便后人把东方智圣那种刚直不阿,勇于进谏的精神传承光大。三是修建东方朔艺术大世界游乐园,通过艺术手法再现先人的诙谐与智慧,也为当地旅游发展创造商机。四是破解汉墓群之迷。
  王教授在信中告诉她,他已把这些设想和州城市人民政府进行了沟通。市政府分管文化的副市长已明确表态,按照王教授的设计思路,市政府统筹安排,调集全市文化精英,把东方朔文化研究中心成立起来,其他工作将陆续展开。王教授把东方红梅推荐给了未来成立的东方朔文化研究中心。这一消息让红梅始料不及,随即回信欣然答应,眼下她已经了无牵挂。
  吴子阳这几年在外境遇,大体和人们传说相吻合。南方女人对他新鲜劲一过,就对这副失去光泽的旧皮囊心生厌倦,最后把他一脚踹开,扫地出门。他本来因躲债离家,这样一来,更无脸回到家中。在外漂泊了几年,父亲去世时,他本有心回来,但当时实在穷困潦倒,几乎到了乞讨地步,哪还有颜面见江东父老。要力气没力气,要技术没技术的他,操着一口鲁西北口音,处处受岐视。打工也就不自觉地往家的方向挪蹭,先是由江南来到江北,而后是徐州、聊城,再到安陵县城。想回家看看,又怕别人知道,吴家爱面子的思想在他心里早已根深蒂固。于是,他悄悄进家,再悄悄回来。在县城打工,生怕被人认出,不敢拿身份证登记,就撒谎用了假名。岁月的磨砺,让他过去风流倜傥的外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外人很难认出。红梅带他和婆婆见过面之后,婆婆的失忆症竞奇迹般康复了。
  红梅执意要搬出去住。一是自己和吴子阳没有了任何关系,二是婆婆康金花也有了人照顾。放心不下的是女儿豆豆。好在豆豆住校,平时有孙秀芬照料着。她想搬到学校住,但学校自春天起大班合到镇上去了,闲下来的教室,改做了村里的计划生育办公室和党员活动室。剩下来的学生和教师全都压缩到三间屋子里,一间办公室,两间上课。她想到孙秀芬处挤一挤,孙秀芬说,暂时可以,天长日久也不是个事。婆婆听说红梅要搬出去住,立刻哭出了声,哭得红梅心烦意乱。最后达成协议,周末她带豆豆来家住,平时就住在镇上孙秀芬副镇长的办公室。
  一个周六的下午,孙秀芬打电话告诉红梅,让她下班后直接来镇上,说有客人要陪。红梅想回家告诉婆婆声,晚上和豆豆不回来吃,晚了就带豆豆在镇上住一宿。还没进门就发现院子里冒出一股股黑烟,红梅心里一沉,紧赶了几步,进家门后发现吴子阳正在院内点炉子,浓烟灌满了整个院子。吴子阳的手上、脸上沾满了煤灰。红梅停下车子,从烟雾中找到门口后进屋,婆婆康金花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把红梅迎在客厅,抓起红梅的双手,喜极而泣。“红梅,你真不要这个家了吗? ”“说嘛呢妈,我不是上周刚回来过嘛。 ”红梅发现婆婆瘦了很多,黑了很多。“你如果嫌弃子阳呆在家里,咱让他出去找地方住,你回来。 ”说着,康金花的眼泪又落下来。“怎能这样讲,这儿已不是我的家了,早就该离开,只是不放心您。现在有他在家照顾,我就放心了。 ”红梅不再顾及康金花的感受,出门时,余光里的吴子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身后康金花的哭声,还是让红梅心里酸酸的。
  孙秀芬的办公室是个套间,还是当年孙秀芬的父亲孙副书记的办公室,也是孙秀芬从小的家。孙副书记去世后,乡镇干部没人愿意在里面办公,况且孙副书记的一些私人物品没处放置,孙秀芬也就住了下来,等她提为副镇长后再也没有另行安排办公室。
  红梅不知孙秀芬招待的啥客人,正愁豆豆无法安置。恰巧晚上老师要为豆豆她们的奥赛班辅导上课。
  进屋时,发现朱大夫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报纸。红梅一阵慌乱,她有些责怪自己没在家换件衣服出来。朱大夫叫朱国强,和唐国强只一字之差,长的和唐国强有相似之处。红梅过去见他两次都是在工作状态,一身白大褂。今天的黑西装,使朱大夫增加了几分帅气。看到红梅出现,朱大夫立即起身相迎。红梅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听到里屋炒菜声,就直接跑进里屋。“怎么把朱大夫叫来了,有事啊?”红梅小声问孙秀芬。孙秀芬说:“没事,就是闲玩。”红梅想搭把手,孙秀芬不让,说没有外人,简单些。红梅听罢,觉得孙秀芬和朱大夫都在镇上工作,关系走的近些。既然孙秀芬没把朱大夫当外人,在红梅眼里,朱大夫也就不是外人了。
  一盘酱猪蹄,一盘腰花炒青椒,一份爆炒虾仁,还有一大碗猪肉炖粉条。菜上齐后,孙秀芬说:“今天周末,咱们一起聚聚,反正咱仨都是单身。 ”
  红梅惊愕地望望朱大夫,又看看孙秀芬,看得朱大夫一脸窘相,他下意识地清清嗓子,冲红梅微微一笑接着问起了红梅婆婆的病情。红梅赶忙说,幸亏听朱大夫的,到了县医院查了查,比以前好多了。红梅隐去了与吴子阳回来刺激有关,她不愿谈论这方面的话题。但孙秀芬插嘴说,吴子阳若是早回来,兴许你婆婆的病早好了呢。
  三个人聊的很开心。红梅经不住孙秀芬劝让,也喝了些白酒。酒桌上红梅了解到朱大夫个人更多情况。朱大夫也是个历史迷,当年他填报的第一志愿是曲师大历史系,结果却被滨州医学院录取。尽管他有一百个不乐意,也要上。因为学什么专业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跳出农门。朱大夫是本镇人,自小汉墓群给他带来的神秘感也是他爱好历史的主因。因此俩人对历史文化方面的交流成了这个晚上的主题,孙秀芬却受到了冷落。几次插话想把她俩从这个话题中拉出来,都没有成功。孙秀芬看红梅时悻悻的表情也被酒后的红梅忽略掉了。
  朱大夫原来有个在县城某单位当财务科长的妻子,后来妻子劈腿,趁他晚上值班机会和一把手搞在了一起,朱大夫被迫离婚,儿子跟了女方。这是第二天红梅醒来后孙秀芬告诉她的。
  不但红梅酒后在朱国强面前表现出的兴奋让孙秀芬觉得不舒服,夜里不间断的唉哼声也让孙秀芬心烦意乱。早上起床后,孙秀芬问红梅:“夜里咋了?”红梅的脸一下子红了。孙秀芬在介绍完朱大夫个人情况后说:“有人想把朱大夫介绍给我,你看咋样?”红梅脑子里空白一片:“嗯?!哦!不错的。”孙秀芬说:“红梅你在镇上住着有人有意见了,你还是回去住吧,他吴子阳还能吃了你不成。 ”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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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 版:专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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