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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杨盘
  打人的几个小伙子听说张禄德腰间绑着扁担回来了,说这小子真是欠揍了,纪家楼搁不下他了怎么着,还想在杨盘街上横着走吗?揍扁他!一声招呼,呼啦啦聚起了三四十个年轻人。张禄德往十字街口一站,这三四十个人把他围在中央,形成一个场子,看热闹的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张禄德解下扁担往地上一放,不说话,用轻视的眼光看着那群人。这些人大喊着拥上来,张禄德也不应声,待他们靠近,一伸手,一个转身,再看,前围的十几个小伙子倒下一片。后面的没看清怎么回事,接着往上闯,只见张禄德不慌不忙,又是一伸手,一个转身,呼啦啦又倒下一片,倒下的人一个个嘴里喊得身子动弹不得。后面的人一看都愣在了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有年纪大的杨盘街人在一旁看出了门道:这是点穴功夫呀!赶忙拨开人群走向前来,连说: “三里五村的,亲戚连亲戚,有话不好好说,打的什么架?”说着走到张禄德跟前: “楼上的客 (土语,此处念qie)呀,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年轻不懂事儿,快给解开穴道。”张禄德见此, “借梯子下房”,连说:“手重了,手重了,得罪,得罪。”弯腰在每个倒地的人身上点一下,人们也没看清他点的什么地方,倒地的小伙子们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了。不打不成交呀,小伙子们凑到张禄德面前:“你这功夫真厉害呀,我们拜你为师,教教我们行吧?”张禄德一笑说: “不行,你们学了不知轻重地使用,弄不好出人命,会惹大祸的。”
  从此,张禄德的武功名扬四乡。
  张禄德第二次显示武功是在几十年后,时年已60多岁。这年,盘踞在德平县的土匪到纪家楼村抢劫,被联防的乡民发现,锣声一响,乡民闻声出动,十几个土匪仓皇逃窜。其中,有一个土匪跑散了,十几个乡民紧追不舍。乡民中间有个人眼神特别好,在黑夜里能看清很远地方的景物,人们称他 “夜猫子 (猫头鹰)眼”;另有一个乡民平时跑得很快,人们称他“兔子腿”。今天,他俩正好在一起,“夜猫子眼”边追边报告那土匪逃跑的方位,“兔子腿”其后直追上去。结果,那个土匪跑到村北地里被追上,朱家院里的人一顿乱棍把土匪给打死了。
  德平县的土匪哪肯罢休,数日后,大白天30多名全副武装的土匪前来报复。他们走到后何庙村时,停下在茶馆喝茶歇脚。开茶馆的从他们言谈话语里探清实情,一边殷勤地招待拖延时间,一边派人偷偷给纪家楼送信。朱家院里的人们沉不住气了,来者不善,人家带刀带枪,咱打不过呀。朱家院的长辈把张禄德叫来说: “这次非你出面不行了,不然,咱村要吃大亏了。”张禄德沉吟片刻说: “好吧,我试试。”接着吩咐,在村前南场里摆上桌椅,备好茶水伺候。 (61)
朱殿封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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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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