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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的烟火人生
  

□张丽
  我喜欢骑着电动车走街串巷去上班,喜欢看路旁的人生百态,喜欢着他们的喜欢,忧伤着他们的忧伤,与迎面到来的初夏大声说出我的故事。
  正值上班高峰期的人流如潮。红灯亮了,驻足的人群中有一对母子突然触动了我的思绪。一辆电动车,母亲载着一个小男孩儿,小男孩儿坐在电动车后面专用座椅里,四五岁的模样,车把上挂着的方便袋里有各种各样的食品,应该是刚买早饭回来。孩子的笑容非常甜美,像那首歌里唱的“只因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再也忘不了你的容颜……”那眼睛,那面庞,没有一点违和,软软地温暖了世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孩子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不停地东看看西瞧瞧,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我感觉到一种纯净,就像一泓湖水,不对,是一片平静的海面,是一片飘着白云的蓝天,还有青草的青,花儿的香,氤氲在周围。一切的美好都应该属于他。这样的盛世也应该属于他、他们、我们。
  留着长发的年轻母亲下意识地回过头,鼻子正好贴到儿子的额头上。我意识到她轻轻地嗅了一下,嗅到儿子头发上洗发水的香甜,还有独属于儿子的特殊味道。
  我的心里起了波澜,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辞藻,也不如用“微笑的小男孩儿”来诠释中国人民的安定和幸福。看看国外那些处于战争中的孩童,饥饿、死亡……这些无情的字眼,偷走了多少孩子纯真的笑容,搅动了多少人的惶恐和不安。残酷的战争,无情的杀戮,亲人的死亡,家人的颠沛流离,孩子们的眼睛里是恐惧的目光,他们无助、困惑,却只能用哭声来鞭挞和讨伐。想象中,我听到痛彻心扉的哭喊;回到现实,尽情享受着和平国度最大的幸福,眼睛竟温热起来。
  再往前走是条已经被拓宽修缮的老街,两边琳琅满目的都是营业的门市,包子、馒头、烤串、小酒馆、理发店、春华超市……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店名,简单的只有一个小门面,两边一搂粗的茂盛的槐树,遮出浓浓阴凉,绿意盎然。“扒鸡、扒鸡”,捕捉到小喇叭推送过来的低分贝的叫卖声,恍若穿越回几百年前,鲜美的扒鸡作为贡品送进皇宫的御膳房。我不仅笑了笑,曾几何时,只有皇帝和上层人物能享受的美味,早已端上平常人家的餐桌。
  日复一日行驶在市井老街上,看着满眼的烟火气,繁杂的事务随风飘走,耳边盘旋着生活的韵律,雨滴从仿古的屋檐上滴落,几只喜鹊飞上高高的梧桐树,湿润的不仅仅是眼睛,还浸润着历史。一闪即过的外卖骑手带来一阵风,呼的一声飘起我的裙裾,让我从回忆中醒来,目之所及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和人们幸福欢乐的神情。
  拐进一条干净整洁的胡同,没有街上的喧哗和熙攘,贴着“福”字的院门敞开,一家“农家院”探出的一张笑脸,让我恍若回到老家……农家菜摆上桌,醇香的酒斟上,三五好友倾情相谈,连岁月都带上了香气。
  欢喜的烟火人生在大地上铺展开。我喜欢体验形形色色、五彩缤纷的城市生活,听无数年轻人奋斗的故事。不忘历史,珍惜当下,未来可期,与这美好的季节合二为一的,永远是我们的爱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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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B4 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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