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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系列散文连载 漫话古贝春(80)
  民主志士王金铭与“小米香酒”(二)
  1910年冬,清廷派皇族子弟到部队视察。他们不谙军事,却作风霸道,傲慢无礼;生活上肆意挥霍,嫖娼聚赌。王金铭等官兵由此更加深恶痛恨满清统治者的腐朽昏庸。过后,王金铭、冯玉祥、施从云等立剪发辫,以示革命意志之坚。
  1911年9月,清廷决定在河北永安府举行秋操(军事演习)。有新陆军第六镇、第二十镇和第二混成协参加。当时,吴禄贞为六镇统制,张绍曾为二十镇统制,蓝天蔚为二协协统。三人早年留学日本,深受孙中山民主革命影响,曾与宋教仁等成立同盟会辽宁支部。王金铭为二十镇所属。他与同乡会主要成员认为,此次秋操是举行武装起义的极好机会。便积极武装部队,呼请吴、张、蓝暗携实弹攻打北京,共图大业。并购置“小米香”酒多坛准备犒赏作战有功将士。不料,及秋操临近,事机微露,清廷起疑,遂命第六镇在石家庄原地待命,只令二十镇和二混协按时操演。
  王金铭率部到达永安府滦州后,清廷派“东北讲武堂”教官彭家珍(革命党人),押运步枪5000支,子弹500万发,从沈阳送往汉口接济清兵对抗革命军。王金铭闻讯带兵拦截列车,以张绍曾名义将军火全部扣留。
  张绍曾率第二十镇清军驻扎进永安府,忽得吴禄贞被袁世凯刺杀于石家庄的消息。接着清廷又下令调他为长江宣抚使,以削其兵权。他恐惶万状,连夜逃往天津隐居。二十镇由保皇派潘桀楹接任统制,暗中监视革命派。形势急迫,革命派当即成立了北洋军政府,推选王金铭为大都督、施从云任总司令、张建功任副司令、冯玉祥任总参谋长、白雅雨任参谋长、周文海任秘书长,通电全国,宣布独立。
  袁世凯得知滦州起义的消息,立即派亲信通永镇守王怀庆到滦州镇抚。王怀庆与王金铭之兄王金镜、施从云之兄施从滨原有结盟之交,自认阻止义军举事不费摇舌之力,但义军对准他的却是无情的枪口,排长张振甲警告:“你若不跟着我们干,这枪弹马上就会穿透你的胸膛!”王怀庆见势不妙,假意屈从,却借驯马之机落荒而逃。
  王怀庆逃回,王金铭率义军先发制人,攻其不备,立即向京津进军。从滦州北关正要出发之际,忽接急电,声称南京民军已派兵舰载北伐军前来声援,“务必暂待”。王金铭以为此电是在南京政府任职的三弟王金钰所为,哪知是王怀庆的诡计。延待数日,不见声息,自感上当。便发放“小米香”酒,官兵痛饮壮志,揭旗西进。义军开出滦州城后,守城的张建功部突然叛变,从城墙上向义军猛烈开火,致使革命将士伤亡近百人。王金铭遇变不惊,边还击边指挥义军火速向滦州车站进发。当他们乘坐的火车到达雷庄站附近时,被王怀庆破坏的铁轨又将列车倾覆。王怀庆部以密集的火力袭来,双方展来激战。从日落直战到次日拂晓,义军打得敌人渐不能支。忽然敌方增援的炮兵、机枪兵赶到,骑兵将义军团团包围。而义军援军冯玉祥部、张之江部、李国靖部、孔壁如部,却都被清军阻止在外。王金铭、施从云指挥的近千名义军,在敌众我寡悬殊之际,英勇抗敌,仍致敌人伤亡惨重。突然清军鸣号停战。王金铭以为敌方有意合作,便停止射击。王怀庆派来两名徒手军官,邀请王金铭到雷庄车站和谈。王、施答应前往,官兵劝阻不下,遂有上百人护卫同行,生死与共。到了雷庄车站,不见王怀庆面,其大批伏兵却骤然跃起,将王金铭、施从云及随行官兵全部捕捉。
  入狱后,王怀庆审讯王金铭,先以死威胁,遭到严厉痛斥;又许以高官厚禄,瓦解落空。王怀庆无计可施,电请袁世凯“处死”获准。赴刑那天,王金铭先吞下三碗“小米香”酒,凛然正气,大骂“满清奴才”。刽子手欲行捆绑,王金铭斥道:“堂堂军人,何须如此!”遂昂首挺胸,从容走上刑场。先跪地面南叩首三响,遥拜双亲。起身见马弁刘荣、护兵黄云水同在身旁,便对监斩官道:“责任在我,与他们无关,应将他们放走!”刘、黄慷慨陈词:“我们与都督共同革命,生死与共!”同时被杀害的还有施从云、白雅雨、戴锡九、刘瀛、张振甲等共14人。王金铭时年32岁。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滦州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孙中山领导的民主革命却节节取得胜利,终于推翻了反动腐朽的满清封建王朝。1924年冯玉祥将军发动“北京政变”成功,于中山公园为王金铭、施从云烈士塑了戎装铜像。1932年在泰山修建了 “滦州起义烈士祠”,慰藉英灵,供人瞻仰。李宗仁、吉鸿昌等不少军政要人题词勒石,盛赞“其丰功伟烈直与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媲美齐名”。1937年南京国民政府又追授王金铭、施从云陆军上将军衔,隆重国葬了他们的遗体。高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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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6 版: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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