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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不挠的斗争
作者:未完待续

牺牲在铁营洼反合围中的阳信县长武大风



铁营洼反合围场景



  (上接13版)
  坚守在村东坟地的一连三排,打得更为激烈。敌酋见久攻不下,十分恼火。调来掷弹筒和小炮支援步兵进攻。一枚枚炮弹落到坟地上,炸得雪泥纷飞,有些坟墓被削为平地,白骨被炮弹掘起,纷纷抛上天空,又雨点般地落下。三排的战士伤亡多半,火力大大减弱。大批日军嚎叫着趁机冲上来,阵地上仅存的几个战士同敌人拼死搏杀,相继壮烈牺牲。一连三排全部阵亡。日军占领了坟地,又立即从侧翼进攻土丘阵地。赵义昌带领的两个排腹背受敌,情况更加危急。
  与此同时,在村西南三连和村西北的平禹县大队,以及龙书金、曾旭清、徐尚武率领的坚守在村东南的二连,战斗也十分激烈、艰苦。战士们打退敌人多次进攻,将敌人占领的阵地再次夺回来,战斗呈拉锯状、胶着状。多次的冲杀,战士们伤亡很重,处境也更加艰难。
  夜幕渐渐地降临了。龙书金、曾旭清、徐尚武认为突围的时机已到,命令部队掩护分区机关和群众从村南突围。黄河支队接到命令后,火速将分区机关人员和群众夹在中间,冲出村南。日军见八路军突围,慌忙从东、西、北三面来堵截。黄河支队奋力杀开一条血路,突出重围,径直向南转移。
  副司令员徐尚武腿部受伤,未能随机关突出重围,他边打边退,退到王楼西南一个叫刘大屯的村子里。见敌人又追过来,他急忙躲进一个农院里,关上院门,倚在影壁墙旁边喘息了一阵。正要寻找藏身之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从屋里颤颤巍巍走出来。她望着徐尚武,用手指了指当院东边的一个角落。徐尚武明白了,吃力地走过去,见那里有个地瓜窖,急忙跳进去。老太太走过来盖上盖子,又拖来捆柴草放在上面,飘舞的雪花很快又埋没了痕迹。
  不料,这一切被趴在隔壁墙头上的一个老地主发现了。
  日军撞开院门闯了进来,东翻西搜一阵,没见徐尚武的影子。几个日本兵把刺刀架在老太太的脖子上,恶狠狠地逼她交出人来,老太太装聋作哑,什么也不说。日军正无计可施,那个老地主从隔壁赶了过来,无耻地朝日军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说出了徐尚武藏身的地方。
  日军用刺刀拨开柴草,刚挑开地瓜窖的盖子,冷不防从窖子里飞出一颗子弹,一个日本兵应声倒下。其余的日军四处散开,远远地朝地瓜窖射击。但地瓜窖口小,里面大,徐尚武贴壁蹲在里面,安然无恙。日军又朝窑里扔手榴弹,徐尚武将冒着烟手榴弹又扔出来,“轰!”随着爆炸声几个日本兵送了命,还有受伤的躺在地上痛苦地嚎叫……
  日军恼羞成怒,将点着火的秫秸扔到地瓜窖口,滚滚的浓烟很快进入地窖,徐尚武在里面窒息而死。
  军分区机关及群众在黄河支队掩护下突出重围后,基干二连、三连及平禹县大队战士们趁夜色也先后冲出包围圈。此时阵地上只剩下一连的4个人:连长赵义昌、连支部书记曾文钦、一班长李光涛和1名机枪手。曾文钦双腿被打断,他顽强地趴在地上用机枪扫射敌人,殷红的鲜血不停地流淌着,融化了他身下的冰雪,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机枪射手的左臂被炮弹炸断,他拾起一根被击落的柳条,用右手和牙齿将伤臂扎紧,继续抱起机枪扫射,就在这时候,一颗炮弹打来,正落在他头上……班长李光涛浑身是伤,血肉模糊。他的机枪子弹打完了,便挣扎着将机枪零件拆卸下来,埋在积雪下面。十几个日军冲上来,他吃力地抽出腰间的手榴弹,拉出引火线,与敌人同归于尽。
  连长赵义昌身上中了7颗子弹,左臂、左腿被打断,昏死过去。他苏醒后,见敌人已撤走,以惊人的毅力,迎着刺骨的寒风,在雪地里滚爬几个小时,最后在当地群众搭救下活了下来。
  王楼血战,二军分区副司令员徐尚武及担任掩护任务的50名勇士歼敌200余人后全部壮烈牺牲。当地群众埋葬了烈士尸体,立碑纪念,称 “五十烈士墓”。鲁北广大群众为悼念徐尚武,编了一首歌谣,广为流传: “临邑抗日县政府,县长就是徐尚武 (徐尚武曾任临邑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为国家、为民族,披星戴月不辞苦;除恶霸、灭日寇,拯民水火胜父母;王楼战斗美名扬,民族英雄垂千古。”
  敌人的血腥 “扫荡”还在继续。 1943年2月2日 (阴历腊月二十八)夜里 ,日军驻济南中将师团长细川中康、驻天津第九混成旅少将旅团长滕岗武雄,驻惠民水野清夫联队长、驻沧县长谷川大佐、驻德州势田重利中佐等,率日伪军2万余人,配备装甲车、骑兵,对乐陵县铁营洼进行 “扫荡”。三军分区副司令员李永安带领的一个手枪班,阳信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武大风带领的县政府机关,县大队教导员王志诚、副大队长陈文秀率领的阳信县大队,李清寿率领的三军分区直属五小队等400余人,因未来得及转移而被包围。
  铁营洼是方圆数十里的盐碱地,沟壑纵横,埂崖连绵,红荆和刺蓬棵遍地丛生,村落稀疏荒凉。大洼的中心有个较大的村庄叫铁营村,铁营洼即由此得名。
  2月3日拂晓,天空被大雾笼罩着,铁营大洼比以往更显得沉寂。突然,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接着传来汽车的马达声、马的嘶鸣声和逃难群众的哭喊声。从梦中惊醒的三分区干部、战士在对面不见人的大雾中,从不同方向试图突围,都被迎面包围上来的敌人阻截回来。
  上午10点多钟,大雾渐渐散尽,太阳高悬着。大洼中到处是东奔西跑逃难的群众,白雪覆盖的土地被踏成了泥浆,敌人的迫击炮、机枪在大洼周围吼叫着,村庄冒着滚滚浓烟,战士和群众都在不断的流血……
  敌人的包围圈越压缩越小,情况更加危急。副司令员李永安一面指挥部队战斗,一面组织群众分散转移。他们边打边撤,把大批敌人吸引过来。当退到小白家与张王官两村的几座废窑时,李永安率部分干部、战士凭借有利地形阻击敌人,掩护阳信县大队教导员王志诚带领部分战士突围出去。
  敌人很快从四面将废窑一带团团包围起来。日军的小炮、轻重机枪疯狂地轰击扫射,狭窄的阵地一片火海。李永安指挥干部、战士们同敌人顽强地拼杀着,一发发仇恨的子弹射向敌群,一颗颗手榴弹把敌人炸得血肉横飞。但在敌人猛烈的火力下,许多干部、战士们相继倒下了。李永安身边几个受了重伤的战士,流着鲜血仍在战斗,直到生命最后一息。
  敌人哇哇乱叫着又冲上来,李永安发现自己枪膛只有一颗子弹了。决不当俘虏,他脑海闪现着这个念头,神色凛然地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头部,为抗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阳信县长武大风、三军分区五小队长李清寿都是在弹尽无援、身临绝境的时候,用最后一颗子弹表现了他们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阳信县大队副大队长陈文秀、三专署民政科长罗伯森 (又名姚思清)等也壮烈牺牲。
  战斗从拂晓到天黑,异常惨烈。敌人虽然也遭到重创,但终因敌我力量悬殊,除王志诚率领部分人突围外,三分区机关、部队大部伤亡。烈士的鲜血染红了铁营洼大地……
  敌人的 “扫荡”更加频繁,战斗也更加残酷。铁营洼战斗后的第11天,也就是1943年2月14日,日军又纠集了天津、沧县、德州等地日伪军近万人,对乐陵的大桑树村一带进行 “拉网扫荡”。活动在大桑树一带的部队有冀鲁边区副司令员黄骅带领十六团的两个营,乐陵县独立营两个连和靖远县大队、宁津县区队部分武装。
  这天拂晓,在大桑树村宿营的干部、战士还在睡梦中,远处又响起了枪声。村子周围弥漫着浓浓的晨雾,看不到敌人,只听见子弹在树枝中 “嗖嗖”穿过的呼啸声,树叶纷纷落地。
  副司令员黄骅意识到敌情严重,立即命令通讯员通知各部队分头转移。随后,他带领十六团的“铁帽子五连”撤离大桑树,向西北方向突围。
  为了迷惑敌人,五连战士们都戴上钢盔,扮成日军模样。雾气渐渐地散了,部队正在前进,突然,发现前方黑压压的一群人马挡住去路。连长杜万祥定神仔细观察,原来是一队伪军端着刺刀逼迫许多群众列成横队迎面压过来。这是日军在 “拉网扫荡”中玩耍的卑鄙毒辣的花招:用抓来的群众在正面虚张声势,阻挡八路军突围部队,日军则埋伏在两侧的道沟中。如果突围部队看不清,被正面 “敌人”迷惑,拐弯向两侧转移突围,就会钻进日军的埋伏圈,遭到沉重地打击。
  黄骅命令五连迎着敌人继续前进。伪军远远地见 “太君”过来了,赶紧向两边闪出一条路来。五连战士们大摇大摆走过去,突然,用刺刀逼住伪军们: “缴枪不杀,我们是八路军!”
  伪军吓懵了,慌乱地纷纷举手投降。有几个企图顽抗的,当即被战士们击毙。
  被解救的群众又惊又喜地围上来问长问短。黄骅见状高声喊道:“乡亲们,敌人正 ‘扫荡’,很危险,快回家吧!”群众们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黄骅率 “铁帽子五连”押着俘虏,很快越过鬲津河,转移到东光、南皮一带。
  在这次敌人 “拉网扫荡”中,还有一些部队利用大桑树林区树木和晨雾的掩护,从敌人的 “网”中突出去。但乐陵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杨洪恩率领的乐陵县独立营二、三连和部分县政府工作人员,在转移中却陷入敌人的重围。日伪军用大炮和机枪轰击、扫射,战士们伤亡惨重,但仍然顽强地战斗,最后与敌人进行惨烈地肉搏战,除杨洪恩和少部分人员突出重围外,大部分壮烈牺牲。
  敌人 “扫荡”大桑树一带后,又把 “魔爪”伸向三分区。 3月11日纠集驻沧县、庆云、乐陵、阳信、盐山等地日伪军2000余人,对冀鲁边区三分区党政军机关活动地区庆云县汾水王、汾水杨、汾水马一带村庄 “扫荡”,区党委宣传部长李启华、三地委书记李广文、副书记张博 (又名张岫石)、三分区司令员杨承德和副政委李雪炎等被敌人包围。杨承德指挥部分部队顶住敌人的疯狂进攻,掩护机关、部队撤退转移。当撤到汾水王时,又被包抄过来的敌人围住。在激烈的战斗中,地委副书记张博、电台队长和作战参谋不幸壮烈牺牲。李启华、李广文、李雪炎等和大部机关、部队在杨承德和部分战士的掩护下,奋力拼杀,冲出敌人包围圈。杨承德在阻击敌人的战斗中胸部中弹受重伤,警卫员架着他拼死突围,在一片坟地里被敌人交叉火力射中,两人都倒在血泊中……
  三地委的一个干部和7名战士被敌人包围在小田家村的一间屋里,他们临危不惧,顽强地战斗。当只剩下16颗子弹时,他们每人两颗,一颗消灭敌人,一颗留给自己,最后在高昂的 “祖国万岁!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声中, 8人集中在一起,壮烈殉国。敌人撤走后,乡亲们在那间屋子里发现了8位英雄烈士尸体,他们相互依偎着倒在土炕上,鲜血仍从每个人太阳穴上的弹洞里汩汩地流淌着……
  “他们这样刚强地死了,我们要好好办个丧事,给烈士们体体面面地下葬,好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乡亲们感动得掉着眼泪说。老人们自动献出了为自己预备的柏木棺材,沐浴装殓了8位烈士的遗体,全村人为之举行了古老而又隆重的葬仪,披麻戴孝埋葬了烈士。
  “三汾水”扫荡后,敌人仍不善罢甘休。 4月9日夜,敌人调集天津以南的沧州、南皮、东光、吴桥、盐山、庆云和济南以北的惠民、阳信、商河、德平、临邑、禹城、德州等地的日伪军,对鬲津河以南乐陵县独立营经常活动的县西北部丛林地区进行 “铁壁合围”。
  10日上午,乐陵县委代理书记陈华亭、县长余志远、县独立营教导员杨文启带领县委、县政府机关和县独立营在转移中被敌人发现,遭到追击,在杨店村附近与敌人交火。陈华亭、余志远率干部、战士冒着敌人凶猛的炮火,边打边撤,撤进邢官村,分散隐蔽到群众家中。
  敌人包围了村子,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干部、战士们三五人分为一组,利用民房作掩护,充分发挥步枪和手榴弹的威力,大量杀伤敌人。但终因敌我力量悬殊,杨文启和不少战士都壮烈牺牲。陈华亭等干部战士20余人被捕。县长余志远和几个战士被包围在一家农户屋里。敌人组织几次冲锋,想冲进院内,都被打退。几个战士相继牺牲,最后只剩下余志远和一个通讯员。敌人冲进了院内,接着,房顶被扒开了,几个日军举着手榴弹威逼他们投降。
  通讯员胆怯了,结结巴巴地说: “县长……县长……我看……咱……咱就……”
  “住口!怕死鬼!”余志远大吼一声。他掂了掂手中的匣枪说:“可惜我只剩下这一颗子弹了……,你睁开眼看着我!”说着,他咬破手指,用鲜血在墙上写道: “生前不能孝父母,死后鲜血为国流,嘱我抗日众同志,踏我血迹报国仇。”写罢,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敌人疯狂地血腥 “扫荡”,并没有吓倒英雄的边区军民,他们不屈不挠,前赴后继,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继续同凶残的敌人进行殊死搏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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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版:抗战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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