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我抗日军民和国际友人对日寇的疯狂扫荡和残杀毫不畏惧,巧妙周旋,用民族大义和鲜血,保卫了这片热土。今天我们组织了“抗战中的沧州老区”这一专版,目的是为了让人们铭记老区人民为了民族解放和新中国的成立建立的不朽功勋,不忘历史,开创未来。
【羊圈下的印钞所】
抗战时期,海兴县献庄有个极普通的房院,我党领导的北海银行冀鲁边分行印钞所就曾在这里工作战斗过。
房院很普通。院里西南角有个厕所,厕所外角处堆着灰,墙西是邻家羊栏。房院主人叫赵中伦,除种地还经营羊毛。南屋住着七八个外乡人,都是和他一同做买卖的伙计。这院子普通得看不出特别之处,其实秘密就在这里!
扫去厕所外地上的灰,就会发现一块木板地面,掀开木板便露出一个洞口,往里走是一个5米长、4米宽、高约2米的地下室。梁柱上吊着泡子灯,灯下摆放着三台石印机,靠墙条桌上摆放着纸张、油墨和刚刚印制的钞币。这就是当时八路军北海银行冀鲁边分行的印钞所。
印钞所的上面正好是邻家的那个羊栏,羊群的走动声、叫声正好掩盖了印刷声。那几个外乡人就是这个印钞所的工作人员,他们是王月彬、时凤集、马洪奎、刘涛等。
印钞所是根据冀鲁边区军政委员会和肖华同志的意见建立的。 1942年6月由于形势恶化,印钞所由原来乐陵县霍寨转移到献庄。
由于没电,石印操作都靠手摇,阴暗、潮湿、饥饿和疲劳使同志们难以适应繁重的劳动,一次加班赶任务,马洪奎气力不支,摇柄突然倒转打在他的脸上,两颗牙被打掉。
赵忠伦每天背着粪筐庄里庄外转,发现敌情就赶紧回来拉一下通往地下室的铜铃,同志们听到铃声立刻停止工作,从通道口钻出来做羊毛买卖。一次银行行长李聘周、财政处长张耀增来这里提票子,正赶上日军扫荡,两位同志在洼里躲了10多天,赵中伦和母亲冒着生命危险装作放牛、拔草骗过岗哨往洼里送饭,使他们成功脱险。
1943年4月日伪开始 “四·一”大扫荡,为安全起见,上级决定将印钞组迁至小山一带。
地下印钞所在献庄秘密工作了近一年时间,对于稳定冀鲁边区市场,保证军需民用和发展生产,巩固根据地,战胜敌人都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回民支队夜袭交河城】
1942年5月1日,日军集中五六万人,对冀中一带实行“大扫荡”。冀中军区决定攻打泊镇、交河,吸引日军主力东移,减轻冀中党、政、军机关的压力。这个任务交给了回民支队。马本斋当即召集下属3个大队的干部开会,制订作战方案,布置战斗任务,由二大队攻泊镇,三大队攻交河。
三大队下设4个中队共600人左右。他们决定晚上奇袭。随即组织150名战士分为三个排:一个排放在交河以东的五里庄,阻击泊头日军增援;一个排实施偷袭计划;一个排在城东南接应。晚上9点左右,部队向交河县城出发,11点左右来到城下,排长焦振铎带领9名战士在城东门边架上高梯,爬上城墙,然后下去摸进一间草棚。经商议决定,先占东城门,再打东北城角炮楼,然后攻打北、西城门。这天天黑不见五指,敌哨兵之间互相喊话联络。我攻城战士摸上城门,循喊话声接近哨兵,一声恫吓,伪军哨兵缴了枪,并老实告诉了当晚的口令,然后战士们一起冲进门房,正在酣睡的15个伪军全部被俘。焦排长把东城门打开,又奔向第二个袭击点。
在通往东北角炮楼的城墙上,焦排长伪装成查哨的走在队伍前边,战士都持枪预备射击。走到离炮楼不远的地方,站岗的伪军问口令,焦排长对答如流,伪军信以为真,不吭声了。战士们大摇大摆地进了岗楼。这里的伪军也和东城门的守敌一样,一人站岗,大家睡觉,结果一枪未放,就解决了这个炮楼的敌人。
同样的方法,他们又相继拿下了北门、西北城角炮楼和西门,然后把北门和西门都打开,押着50多个伪军,带上缴获的50多条枪胜利返回。
回民支队一枪未放,就奇袭了交河县城三个城门,给日伪军极大的震慑。
【美军观察员历险记】
1944年冬,为了配合国际上的盟军作战,延安中央军委总部驻有美军观察组。当时美军观察组派出三名观察员到晋察冀军区,其中艾斯·杜伦来到冀中平原抗日根据地考察。八路军冀中军区司令员杨成武安排他先到七、八分区,再到九分区考察。
参观完七、八分区,在军区护卫队的陪同下,杜伦又来到任丘边关村,住进堡垒户家中。睡到半夜,接到了敌情有变的报告,河间和任丘辛中驿的敌人有800余人都向边关村出动了,分区机关要立即转移。杜伦坐上了花轱辘轿车跟分区机关的同志一同转移到培里村,安排到保垒户娄四虎家中休息。清晨,日伪军在边关村扑了个空,上午七八点钟时,又合围了培里村,企图抓住杜伦,并摧毁八路军九分区机关。杜伦被带进地道躲藏。
这时,敌人发现了杜伦未能带进地道的照相机、日记本、地图等,于是集中力量破坏地道。敌人向地道里放毒气、扔榴弹、放水,伎俩使尽。培里村的地道是防御性蛇形地道,大部分不能站起身来直着走,只能弯腰走,低的地方还得匍匐前进。杜伦是个高个子,他蜷曲着腿坐着一言不发,翻译马振武紧紧挨着杜伦。培里村的地道四通八达,战士们不断地从地道墙角、井口、碾台下等各种工事和射击孔袭击敌人,搞得日伪军晕头转向。
杜伦从地道望孔中紧张注视着外面的情况,亲眼看到了日伪军的暴行,不时地在胸前愤愤地划着十字说:“太残忍、太残忍了”。在杜伦不远的地方就是九分区电台组,九分区司令员魏洪亮的爱人抱着出生8个月的儿子和群众隐蔽在地道里,她怕孩子哭暴露目标,忍痛用奶头堵住孩子嘴,导致孩子窒息而死。
天快黑时,冀中军区急电指示八、九分区集中兵力,在夜间围歼任丘培里村敌人。由于下午区小队已开始对敌人有所袭扰,加之敌人不敢夜战,黄昏前即撤走了。
回到冀中军区后,当杨成武司令员再次接见杜伦时,杜伦竖起了大拇指,对中国人民的机智勇敢大加赞赏,并连说:“日军必败,八路军必胜! ”
【“红枪会”血洒牟家庵】
1939年8月,冀鲁边区抗日部队司令员肖华,率部于8月9日一夜扒掉日伪封锁很严的津浦铁路几百米。10日一早撤回吴桥县的边东村,作临时休整。
8月12日,日伪军约1000余人气势汹汹地从东光连镇开来,闯进了牟家庵、梁集、徐连九、北彭等村,所到之处,烧杀抢掠,疯狂至极,并扬言要追赶肖华的部队决战。边东村一带有一个36人组成的“红枪会”,他们为百姓站岗、护秋、护院,打击日军。看到日伪如此横行,个个义愤填膺。
8月14日上午,“红枪会”成员扛着红缨枪、拿着大刀出发,沿沙河北上。 “红枪会”堵住牟家庵通往连镇的西门。日军发现“红枪会”只有30多人,全部上了刺刀,怪叫着向 “红枪会”杀来。 “红枪会”见寡不敌众,跑到田里隐蔽。
这时从连镇又来了一个连队的日军增援牟家庵。马队在前边清野,步兵排成一字形在田野里扫荡,搜出一个用刺刀挑一个,现场惨不忍睹。有的“红枪会”员见逃不脱,就跳起来和日本兵抱滚在一起,抠敌人眼珠子、咬敌人脖子,日本兵疼得哇哇大叫。最后日本侵略军把“红枪会”人员的尸体排在一起,骑着马在上面来回跑,名曰“踩肉饼”。
顿时,牟家庵西门外的田野里血流成河,肠子满地,碎尸成堆。这一切,被躲在坟中间的“红枪会”员程玉赞看得真真切切。程玉赞被日军发现后,拼命向后曹村方向跑去,日军用机枪、步枪向程猛射,程一口气跑了五六里地,才得以幸免。震惊冀鲁边区的牟家庵惨案,“红枪会”有28人惨死,4人受了伤,4人侥幸逃出。日军制造惨案后又龟缩到连镇据点,后来被运河西的抗日游击队葛振华部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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