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30年代东门内的海子。
1958年,德州南城墙拆除,城外的这片水面就是目前明月湖景区德城区政府前的一段。安治栋摄
黄河与运河的交互作用,使得德州水网密布,河渠纵横,具有独特的北方水乡特色,解放初期,德州城面积为4平方公里,城内水面就有2.5平方公里,比德州城占地面积的一半还多,城内有大大小小的池塘70多处,点缀在城市每个角落,总蓄水量近300万立方米。
德州人管池塘叫海子,“海子”一词源于蒙古语,大一点的叫大海子,小一点的叫小海子,除去这个统称,它们都没有自己的名称,人们就着附近的地名或人名称作某某地的海子,如:孙家海子、劳改队海子、北小市海子等,更有一条200多米长的南北小路叫海子涯。海子就是德州人生活的一部分。
在历史上的“德州十景”中,有两景直接与海子有关。一个是“高海朝烟”。高海又叫鬲海,是鬲津河边的一个大海子,日出望去,云雾缭绕,气象万千。诗云:“海边桑田春复秋,微茫烟景豁吟眸。村连暑气众湖涨,麦弄熏风翠色浮”。 另外一个是“八里荒塘”。明朝初年靖难之役中十二连营的建设,让德州城里增加了好多海子,战争过后,海子杂草丛生,寂寂独在,有诗为证:“踏入空营七里余,荒陡沦废已多时。循营不复寻王景,游赏徒吟拟习池”。
德州的海子不是死水,是通过地下涵道串联在一起的,不仅净化了水质,更起到了蓄水防洪的作用。德州是1946年解放的,1948年到1949年政府对海子进行了第一次大规模治理。当时,治理赶在运河的枯水期,采取以工代赈的方法调直了杨家圈段运河,同时动土6万多立方米,用拆城墙的砖石砌筑成运河护堤3500多米,先后将市内20多个较大的海子,通过地下涵洞串联起来。
上世纪50年代,德州城区主要的涵洞有3处:第一个是柴市东涵,在目前德州游乐场西侧,勾通南北海子,全长17米,高1.6米,是1956年修建的;第二个是东风涵,在明月桥北侧,涵长32米,最高处2.5米,1958年建设;第三个是三八路涵,在目前人民医院北门路口附近,为东风涵下游涵洞,全长17米,高2米,1958年修建。每年雨季来临,多余的水就会通过海子流入京沪铁路护路沟,在桑园镇汇入宣惠河。
到了冬天,特别是快过年的时候,海子都会结厚厚的冰,成为小孩子们玩耍的最好去处,自制滑板溜冰,拿鞭炮炸冰窟窿,冰上骑自行车……笑声、尖叫声,给过年增添了许多的欢乐。
北海子在城内的东北角,每年七月十五道家节日之际,这里就举办盂兰会,与城西运河的放河灯遥相呼应,很是热闹。诗人程先贞曾赋诗:“屯氏犹然是旧河,一湾古水不扬波”,并且诗人自己还注释道:“御河一湾截入州城内”。 在德州的古籍中,北海子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1848年春天,海子边上忽然裂开一道大缝隙,谢生捡到一个能装一千多斤粮食的大瓮,黝黑发亮,里面还有一个石质的砚台,抬回家后,就看到瓮里浮现出仙佛、美人、甲士等人影,周围的人们边围观边称奇。
随着城市的开发,海子一个个逐渐消失了,只给人们留下了许多美好回忆。
□本报特约撰稿人 王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