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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上的爱情故事


  陈启忠
  我整整做了一个冬天的梦盼望着有人能将我的轮椅打铸成跋山涉海的双腿在坎坷的人生自立自行啊梦境终于成真啊你带着一份真诚还有那暖暖的爱之情将我的轮椅推动于是我的轮椅载满了你真挚的爱之情还有我竭而复兴的人生竭而复兴的人生我整整做了一个冬天的梦……
听说过一个神奇而美丽的故事,八年了,新婚不久的妻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丈夫打工失足重伤,颈椎腰椎严重受损,保住了生命可是一辈子站不起来了,妻子面对残酷的现实,选择了留守,不离不弃风风雨雨坚守了半年,在她精心照顾和呵护下,被医生宣判永远站不起来的丈夫慢慢有了知觉,能够靠支撑站了起来,爱给予丈夫无穷的力量和信心,尽管前途充满了艰辛荆棘,他们会携手慢慢走下去。
  李万良,一个幸运的丈夫。
  李俊燕,一个善良的妻子。
  在陵城区宋家吉吉堂村,一对农家夫妇用一片真情演绎着一个感人至深的轮椅上的爱情故事。初见李万良,他在屋里专注地唱着那首《轮椅的爱情》,忧伤美丽的旋律透过他低沉的中音,令人潸然泪下。眼前的李万良,身体有些单薄,边唱歌边做康复训练,眼神充满了一种坚毅和自信,在李万良身上,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份沉甸甸的爱情,更是一种健康向上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从妻子李俊燕身上我们看到了孝老爱亲的传统美德与乐于奉献的优秀品质。
  谁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说“有柴有米是夫妻,无柴无米各东西”。如今,在宋家大地,就传颂着一个善良妻子八年如一日精心照顾高位截瘫丈夫、经受多灾多难的感人故事。
  八年的日夜相伴,八年的四处求医,八年的不离不弃……一对普通的农村夫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着她认为的这件世界上最重要的事。这,就是她和他的故事,这个故事里蕴含着属于他们的幸福,保存着普通百姓的传统美德。
  丈夫李万良今年35岁,妻子李俊燕与他同龄,他们是一个村的,那个时候李万良英俊潇洒,李俊燕娇小可爱,这对年轻人相爱了,2006年,在人们阵阵的羡慕声中,他们牵手幸福地走上人生的红地毯,人生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希望。
  婚后,他们过上了甜蜜而快乐的生活,李俊燕持家,李万良外出打工,是建筑工地的架子工,一天有200多块钱的收入,一年后,他们的爱情有了幸福的结晶,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诞生了,初为人父的李万良快乐极了,暗暗在心里发誓,努力打工多挣钱,为妻子女儿撑起一片永无委屈的天空。
  2009年,春节刚过,大街上还弥漫着浓浓的年味,没出正月,李万良就踏上了去唐山的火车,他告别了妻子和爱女,去了建筑工地,然而也就是到了唐山刚刚第二天,身为架子工的李万良为高压线做防护,不小心踩上了一块受损的木板,瞬时从12米的空中跌下,顿时就失去了知觉……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降临,使李万良被压断了脊椎,医院的诊断结果是:脊椎高位截瘫!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转头的能力都没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辈子完了。 ”回想起当时的样子,李万良紧锁着双眉,不停地摇着头。
  李万良沈静地说,在病床上,他的精神那个时候几乎崩溃了:“面对地下倒下去的一个暖壶,我都无力去做,大小便也不能自理,一切都要靠单薄瘦弱的妻子去做,年幼的女儿才不到两周岁,家里七八亩地也需要她独自承担,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呢?”于是,李万良开始变得消极暴躁,不配合李俊燕的康复治疗,对妻子动辄就发脾气,下狠心撵李俊燕走,他的心里实在不愿意拖累妻子的后半生!
  面对丈夫李万良的反常举动,李俊燕默默承受,她理解他的良苦用心,陪他走下去,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一次心情沮丧的李万良发了脾气,坚持让李俊燕走,不要管他!李俊燕哭了,说我走可以,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谁来照顾你?我在你在孩子在,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好好康复,你还年轻,一切会好起来的!
  李万良整整在医院待了近半年,期间,他记不清楚做了多少次手术。出院的时候,李万良带着医生“好好保养锻炼,或许可以坐得起来”的一线希望回到了家中。接下来的三年,李万良一直卧病在床,妻子李俊燕一边照顾他,一边在心里默念:为了这个家,你可千万要站起来!李万良心里虽然有些苦恼,但他从来也没有放弃过医生带给他的一线希望。
  兴许老天眷顾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兴许是妻子不离不弃和悉心护理的大爱感动了上苍,几年后,李万良竟然可以慢慢地坐起来了,能够自己推着轮椅行动了,甚至能从轮椅上移动到床上。看着丈夫一天比一天强,李俊燕心里很高兴,在她眼里,丈夫就是这个家的全部。
  李万良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如今家中的顶梁柱倒了,李俊燕便用她那孱弱的肩膀撑起了一个贫困的家,每天精心照顾的是行动不便的丈夫,伺候着一大群鸡鸭,还要供养一个上小学的女儿。同时还承包了一个养鸡棚,饲养了1300只蛋鸡,经营着自己的鸡场,喂饲料、收鸡蛋、送鸡蛋、每天忙到深夜才能休息。因为秋收,原来在娘家从不下地的李俊燕独自收获8亩地的玉米,先掰棒槌然后用三轮车拉回家,李俊燕是村里唯一一个开三轮车的女司机,晚上伺候完李万良,李俊燕自己坐在院子里扒棒皮,常常干到深夜,大拇指累得失去了知觉,一条胳膊因为往房顶扔8亩的棒槌,肿得很高很高……看着日渐憔悴的妻子,行动不便的李万良心疼不已,他多么想帮帮妻子一把,可是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李俊燕安慰丈夫说:“只要你能活着,就是支撑我生命的最大动力和精神支柱。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们都不在了,孩子怎么办。你要为孩子想想呀! ”李万良听后也终于明白了,好好活着就是对妻子最好的报答。
  自从丈夫发生车祸坐上轮椅后,一年365天,妻子李俊燕几乎都在机械地重复着一种生活程序:每天按时为丈夫做早、中、晚餐,为他倒水服药,洗漱,方便。遇上天气好时,将轮椅推上公路,与轮椅上的丈夫在公路上晒晒太阳,散步谈心,其余的时间便是打理自己租赁的养鸡场。我们就坐在李万良的院子里,打量着在轮椅上晒太阳的李万良,也观察着在轮椅旁忙碌的李俊燕。我们发现李俊燕手头上忙着的每一件事都是围着李万良来做的。有时我们也在想,八年来,他们是怎样熬过来的,而一旦我们将眼光瞄向李俊燕忙碌的身影时,感到她就是长在李万良身旁的一棵大树。
  在日常生活中,李俊燕无论出门还是上地干活,从来都不超过一小时,她生怕丈夫在家想方便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常常干活干到一半就匆匆跑回家,怕丈夫在家里出个意外,看到丈夫好好的,心里无比欣慰。
  的确,在吉吉堂村人们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温情画面:只要是天气好的时候,一位妇女推着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看上去很英俊的男子,他们总会在公路旁悠闲地散步。有时,推轮椅的女人会停下来,指着路边的垂柳和远方绿油油的麦田在向轮椅上的男人说着什么……
  一年四季,年复一年,李俊燕精心地伺候着丈夫,转眼间八年过去了,夫妻俩却从没红过脸。有时候丈夫唠叨几句,她也从不说什么。在没有人的地方,李俊燕只能偷偷地落泪,她说:“流过的泪水可以用来洗脸,但我不能让他看见我流泪。 ”
  他们的遭遇得到了很多人的同情,尤其是李万良的同学们,起初只有十来个同学知道,后来人越来越多,他们约定春节前来看望李万良,每个人都会偷偷留下100元钱,李俊燕很感激他的这些同学们,但是再同学聚会,李俊燕说什么也不要同学们的钱,都拉家带口的,挣点钱不容易,她不愿意这样接受同学们的真情帮助,暗暗下了决心,自己做点事,毕竟生存还是最重要的,女儿读书,丈夫康复治疗,这些都需要钱,指望家里的几亩地,这是远远不够的,以后的日子需要自己的自立自强。为此,她考察了好多项目,终于选定了养鸡,因为别的工作不适合,她除了工作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照顾丈夫,养鸡可以做到两者兼顾,尽管自己辛苦了点,但是她不在乎,只要自己能挣到钱又不耽误照顾丈夫,再苦再累她也愿意。
  看到李俊燕一脸黝黑,两眼布满血丝,数不清几多饱经沧桑的皱纹。笔者忍不住问:“这么多年的坚守,累么?”她淡定之中透着坚强:“是累!但我决不放弃,我要与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说着,李俊燕站起来,走到洗脸盆跟前,把浸泡在温水中的毛巾拧干,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给丈夫擦脸……之后便又走进租赁的养鸡棚,去喂鸡、捡鸡蛋、送鸡蛋……“我要感谢我的妻子,是她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我,是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她撑起了这个家。”李万良逢人便说。他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年带着妻子去公园逛过,哪一年陪着妻子去超市购物,又是哪一年为妻子买过衣服。在李万良的心里,有着对妻子李俊燕太多的愧疚。
  人生就像一棵树,即使砍掉了树的一些枝干,只要树的根基还在,树魂还在,树就会活下去,也许还会更加枝繁叶茂。
  人生又是一场漫长的旅途,在这段漫长的旅途难免地会遇到我们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困难,挫折在所难免,但无论怎样的艰难险阻,只要在你的内心深处不放弃,有希望,有梦想,始终地相信自己,相信未来,相信成功一定会回报汗水,相信自己就是胜利,相信风雨过后就必定是明媚的阳光,踏踏实实的走下去,困难必定只是短暂的,痛苦也只是一瞬间,幸福和快乐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谈到了愿望,李万良看看日益消瘦的妻子,眼里充满了怜爱,说他希望拥有一个自动化养鸡场,那样她自己照看三千只鸡就很轻松,可是需要投资10万元,这个数字,对于他们这个遭受重大变故的家是个天文数字,但是他坚信自己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采访结束,我们让李万良对着镜头说句他感触最深的话,他沉了沉,看着憔悴的妻子,深情地说:“在这个世界上,因车祸我失去了健康的躯体,我是不幸的;但我想要告诉人们的是:我收获了人间难能可贵的爱情,我又是天下最幸福的丈夫!爱延长了我的生命,今后的路不管遇到什么坎坷,我们都会携手走下去,一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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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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