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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钩沉
武城军民“4·29”反扫荡纪实

  每年的4月29日,是武城县人民难忘的一天。在1942年的这天,我党政军人员在武城县霍庄 (1964年划归故城)一带反扫荡中浴血奋战,艰难突围,有422名干部、学员、战士牺牲。 69年来,每年的这一天,武城、故城两县干部群众、机关、学校等团体纷纷前来“冀南四·二九”烈士陵园扫墓,缅怀先烈。

日军扫荡

  百团大战后,1941年夏,抗日根据开辟到武城一带,军民热情高涨。县运河西成了冀南区党委、行署、军区的主要立足点。为巩固抗日根据地,武城县大队、公安局配合冀南军区不断向运河东渗透,开展抗日游击活动。日伪军日益恐慌。武城铁杆汉奸日伪县长吴寄朴不断派汉奸、特务到运河西刺探情报。日军驻华北总司令冈村宁次深感不安,便撤回长江以南部分日军,回师华北,在冀南连续搞了3次大规模 “铁壁合围”大扫荡。这种大扫荡,其阵势是在上百里区域内拉大网,又有坦克、骑兵、飞机等配合,缩小包围圈,很难抵挡。
  这3次大规模“铁壁合围”,第一次是1942年4月29日,目标是武城;6月4日,目标是枣强;9月12日,目标是威县。每次反扫荡我军民都付出了深重代价,谱写了一曲曲抗日杀敌的悲歌。
  “4.29”合围是冈村宁次在德州亲自组织指挥的。之前,他听取了吴寄朴的汇报,亲率日军第四十师团,独立第一、七、八混成旅团,计1万余人,配有飞机、汽车,坦克、装甲车、摩托队、骑兵等,又调集了枣强、清河、夏津、恩城、高唐、武城等13个县的日伪军1万余人,共近3万人,在飞机掩护下向以武城为中心的八路军驻地进行“铁壁合围”。
  当时,中共冀南区党委、行署、军区司令部、区党校、财干校学生、行署文工团等很多非作战人员,都驻在武城北部的武官寨、兀兰屯、三闫村一带,紧靠郑口南边。武城县委、县府公安局驻西里屯。武城县大队驻武城南边,紧靠清河县。我军保卫首脑机关的武装力量有新编七旅旅直19团、21团、骑兵团军区警卫营、1个公安总局保卫营等,共计7000余人被围在圈内。

浴血突围

  4月28日,敌人部署完毕,日军主力驻德州方面,准备“五一”动手。中央已给冀南首脑机关发来急电,告知日军有扫荡行动。由于敌强我弱,只能突围。当时驻德州的冈村宁次听到武城密探回报,得知我首脑机关正在武北开会,便改变计划,提前两天行动。 4月29日黎明5时我军发现敌情,还认为是一般扫荡,并不知是大合围,也弄不清敌军兵力部署。当时,如向西北方向突围,进入枣强县,便可避开敌军主力,少受损失。因情况不明,决定大队人马向南运动,正中了敌人诡计。武城县委、县政府也不掌握敌情,跟随大部队南撤,后卫部队阻击敌人。
  我军南撤中欲从西里屯突围,打开缺口进入清河县,但刚入西里屯不久,日军已紧追上来。这时我方侦察员从南宫方向侦察回来报告,敌人已把大沙河严密封锁,这条大沙河有1华里宽,是毫无遮挡的开阔地带,如在此突围必定损失残重,因此军区领导下不了决心。继续侦察后,军区机关领导决定向南突围。我军红马连及其他后卫部队也是边打边撤,边飞马报与军区首脑机关。近中午12点时,敌人攻到了十二里庄附近后,敌机呼啸着投下一连串炸弹,直属机关、部队被打散。我19团在何柳屯打开缺口冲了出来,由于联系不上,大部队仍旧向南撤去。
  中午1时许,我冀南区党政军机关大队人马向南撤到武城河西街、霍庄一带。敌人以绝对优势兵力四面包围,鬼子吼叫着向霍庄西南扑来,乱机在头上盘旋扫射、投弹,坦克、骑兵也冲上来,枪炮声大作,妄图围歼我官兵。我骑兵连、21团、警卫营拼命还击,打得日伪军不断倒下。在包围圈西北突破了第一道防线,但又遇上敌人第二道防线,虽经顽强战斗,但突围未成,情况十分危急。这时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能见度极差。借着风沙掩护,我骑兵团战士在枪林弹雨中全力拼杀,杀了个三进三出。我指挥机关下令向南突围。骑兵团在前勇猛拼杀,打开了3里宽的突破口,首长、大队人员似潮水涌出,敌人拼命封锁突破口,杀得天地暗。当时陈再道到山西开会,其爱人和警卫员随队伍撤退。撤退中,陈再道爱人受伤。大队人马趁风沙进入清河县,突出了重围——正是“狂飙为我从天落”,飞沙助我胜恶魔。老百姓们说:“老天爷有眼,受感动了,刮起狂风助我们突围! ”部分掉队的、被打散的机关干部,党校、干校的学员和受伤的战士被困在霍庄,躲藏在群众家中。
  在掩护干部群众突围中,我白马连伤亡惨重,一些白马死在冲向呈村、庄科的路边、麦田中,伤员爬到麦田里躲藏。冀南区银行专驮票券的几匹大黑骡被炸成两段,许多票券随大风飞扬……下午5时许,我首脑机关等大队人马突围后,战斗结束,狂风也停了,残阳如血,撒在劫难之后凄惨的武城大地上。

霍庄惨案

  4月29日下午,敌军进入霍庄及周围的村庄疯狂搜查,烧杀抢掠。我方许多军政人员和百姓被搜出用刺刀挑死。 “4·29”一战,武城公安局只剩刘英华一人,公安队剩赵黎荒一人。局长梁振之被俘英勇就义。这次反扫荡中,我方422名同志牺牲(不含群众),大部分是党政干部、学员、文工团员,一小部分是战士。这就是日军在武城制造的撼震华北的“4.29”惨案。
  在恶劣的环境中,武城县委、县大队、公安,为保存和积蓄抗日力量,化整为零,进行游击战、麻雀战,坚持持久的抗日斗争。
  铁杆汉奸伪县长吴寄朴因告密“有功”,日本人封他为文登道尹(相当于地区行署专员),1953年被武城县政府枪决。
□韩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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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版: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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