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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位置:德周刊20200515期 >> 第03版:柳湖
蛙鸣声声醉初夏
□雨凡
  蛙,随春而来,夏夜而鸣,是属于乡下的精灵。蛙鸣是乡村中最响亮最动听的歌,如同故乡的炊烟连绵不断,从不离乡间静美的家园。
  蛙与乡村是不可分割的。乡村有沟塘、河湾是蛙生息的家园。纵横于阡陌之旷,息隐于绿色之中,放声于乡村田野。
  蛙是乡村夏日的歌手,是专属于乡下的声响,有着天生的淳朴,时而清脆,时而激烈,时而高亢,时而激越,时而婉转,时而低吟,欢快地敲打着乡村的每一个角落,漫过河塘,滑向田野,鲜活了庄稼的清香味,飘向乡村,唱响了农人内心深处的祈盼。
  对于蛙鸣,我一向喜欢。俗话说:“蛙声叫,雨水到。 ”蛙声常常和雨水结伴而来。每到夏季,雨水特别多,瓢泼大雨过后,村子周边那些池塘、沟渠,都会蓄满水,一派水汪汪的世界。水面清冽,倒映着蓝天白云,以及周围的树木。雨初停,清澈的蛙声响起。起初是一声独唱,接着便星火燎原,成千上万只蛙自然地渲泄出来,唱成一片,此起彼伏,激昂而旷达,这是大自然弹奏出的美妙音乐。
  蛙鸣是夜晚的专利品。傍晚时分,炊烟袅袅,劳作了一天的农人归来,农家小院中飘散着饭菜的香味。“呱”一声,从村子外的水塘里、院落墙角里传来,敲响了村夜交响的第一鼓。不一会儿,又传来“呱”的一声鸣叫。接着“呱呱呱”的声音骤起,深一声、浅一声,或远或近,如急促的鼓点,蘸满融融月色恣意而来。一浪接着一浪的重唱,其鸣声是那样清晰、有力、悦耳,顿时勾去了夜的精魂。蛙们竭尽生命的能量,释放出风潮迸涌的激情,若涛声澎湃,声声入耳。时而,众蛙戛然而止;蓦地,蛙鸣骤起。只知道有一个挑头,其它的立刻跟着鸣唱起来,继而几十几百的蛙开始歌唱,此起彼伏,遥相应和。整个村子笼罩在无数蛙鸣的和鸣之中。蛙声充斥在天地之间、月光之下,是一首恬静和谐的乡村之歌,成为劳累一天的农人的催眠曲。
  蛙爱在池塘里热闹。夏日的池塘里,荷叶大如箬笠,荷花飘香,时时会看到蛙的影子。白天,在荷叶间轻巧地跳来跳去,水波间偶尔传来几声蛙鸣。夜晚,月华与荷叶在水波里辉映,随涟漪荡漾开去。一声清脆的蛙鸣声,自悠悠的荷塘中传来,先是一丝一缕,接着一浪接着一浪的蛙鸣,滚滚而来,跌落在水面上,溅起一串一串月光。荷在星月蛙鸣中显得格外茂盛,月亮越升越高了,夜色也越来越浓。蛙声阵阵,声传十里。滑向田野,飘向乡村,淹没了村庄,氤氲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庄稼人安适地睡着了,很沉,很香。
  蛙是故乡的精灵,从记事时起,蛙叫的方向就是家的方向,是我心灵深处最纯净的乡音,鲜活了我平淡的童年、少年,融入我的生命、我的梦境。孩童时,坐在荷塘,细听那悠扬低转的蛙声,填补了乡间缺少音乐旋律的枯躁,住在农家,不用出门,也无须推窗,欢快跳脱、亮润如珠的蛙声每晚都会伴着月色流入房间,不沾丁点杂尘,清明澄澈,直抵心灵深处,鲜活在铺满月色的乡村。
  蛙鸣声声,庄稼拔节陡长,瓜果孕育甜香,田野在蛙鸣里膨胀得厉害,如一坛发酵的酒,灌醉夏夜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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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鸣声声醉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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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3 版: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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