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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位置:齐河报20240724期 >> 第A4版:文化
菜园里的四季欢歌
□钟瑞华

  岁月的长河静静地流淌,转眼离开故乡已20多年,很多事物早已模糊,但那片菜园却始终在我的记忆中清晰如初。
  儿时,老屋后面有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雨过天晴的午后,奶奶带领我们把它开垦了出来。在奶奶的精心照料下,空地渐渐蜕变成瓜果飘香的菜园。
  春暖花开好时节,菠菜、韭菜等,争相炫耀着各自的“新衣”。缤纷夏日万物向荣,丝瓜、豆角、辣椒,把菜园装扮成五彩斑斓的世界,蜻蜓和蝴蝶在碧绿的菜叶上翩翩起舞。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自然少不了茄子、黄瓜、西红柿。到了冬天,菜园里种的萝卜、白菜、大蒜也都收获了。吃不完的瓜果蔬菜,奶奶便用大缸腌制成咸菜,用罐子装好储藏在地窖里,等到来年再慢慢享用。
  夏日晨曦初露时,奶奶便叫醒我们一道去菜园摘菜。清晨的阳光在碧绿的菜畦上跳跃,透过缝隙洒落在含着露珠的花朵上,一闪一闪亮晶晶。勤劳的蜜蜂“呼朋引伴”,在菜花上唱着欢快的歌。我伸手摘了一朵黄色喇叭状的花,凑到鼻前深深一吸,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沁入鼻孔。“奶奶,这是什么花?”奶奶直起身子,捶了捶后背说:“这是丝瓜花呀,用不了多久,你这只‘小馋猫’就可以吃到丝瓜了。”我高兴得把丝瓜花举到头顶,一边奔跑一边唱着儿歌:“豆角青青细又长,黄瓜身披绿衣裳;茄子高高打灯笼,萝卜地下捉迷藏;辣椒长成尖尖嘴,南瓜越老皮越黄……”
  等到太阳爬上竿头,大姐双手合成喇叭状,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大喊:“奶奶、奶奶回来吃早饭啦!”奶奶便挎着装满瓜果蔬菜的竹篮,牵着我的小手,兴高采烈地打道回府。
  傍晚时分,工作了一天的太阳终于想休息了,放学后的我一路小跑回到了家。刚放下书包,缠着小脚的奶奶便让我挑上水桶,和她一道去给蔬菜浇水。奶奶说要常浇水勤施肥,蔬菜才会越长越喜人。她教我把水浇在蔬菜的根部,我却趁她转身的时候,偷偷给蔬菜来一场“淋浴”。等奶奶听到响声转过身来时,我早已跑到了菜园的那一头,并趁她没留意,偷偷摘了一根浑身长满青刺的嫩黄瓜。奶奶心疼宝贝似的说:“哎呀我的‘小祖宗’,黄瓜还没成熟就被你摘了,看我不打你!”说完,奶奶便假装要打我,颠着小脚“跑”来追我,菜园上空便飘荡着祖孙俩欢快的笑声。
  时光飞逝,岁月变迁。我上高中后,奶奶因为身体原因被父母接到城里来住,故乡的老屋已经荒废,菜园子也无人打理。前几年,因为村里的规划,老屋被拆除,当年那童趣融融的菜园变成了一块空地。每次回老家,我总是习惯性地在旁边坐上一会儿,穿越记忆的河流,我仿佛看见勤劳的奶奶在菜园里忙碌,打理着她那视作宝贝般的瓜果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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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4 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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