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万华
整理书架,被洁尘的书《酒红冰蓝》吸引,停下来再看一次。喜欢序言中的一句话:“我的心会疼,好像我们也这样恋爱过一样。 ”我也看了,也真的心疼了好长时间。很多时候,爱过没错,错的是爱过、错过、然后后悔。不是爱不在了,是错过了当初那个认真的时刻。《酒红冰蓝》讲述一个叫何丹的女孩和一个叫夏城南的男孩的纠葛纷乱的爱情故事。那一年,何丹18岁,夏城南16岁,夏城南管何丹叫“姐”。他们约会在每天晨跑的夹竹桃下。之后,女孩上了大学中文系,读了一点杜拉斯,于是不相信自己所拥有的就是爱情。爱情怎么会这么干净、纯洁,没有一丝暧昧迷乱的气息?而且,男孩居然还在读高中。毕竟他们都太小了,而男孩比女孩还要小。于是,她骄傲地以青春特有的残忍方式离开了男孩,少年在冬天的腊梅香中彻夜冰凉,内心的伤痛一生难平。
女孩嫁了一次,渐渐凄惶;男孩也有了数不清的女人。若时光就这样流逝,或许他们可以忘记过去的种种,把彼此深埋心中。但老天却令他们此生注定为彼此痴狂,果然,他们又一次相遇了,旧情复燃。中间虽间隔着多年的乱麻和成长岁月,却依然阻不了少年的怨毒和女孩的猜疑。他们互相伤害,痴缠半生。
他们什么都是和谐的,他们的职业和年龄甚至样子都是匹配的,结果却是苦苦爱了十几年,结尾只是一封信,洁尘说他们是不应该在一起的,因为他们爱得太苦了。我说他们是走得都太远了,可能人在启程的时候,根本没想自己要走多远,但是走得远了,开始还能看见一点自己怀念留恋的影子,慢慢地被身旁的风景所吸引了,某一天,想家了,回头,发现自己走得太远了,根本回不去了。
没有什么东西能支撑你的悔恨或者其他的什么思维,你能做的就是走下去,没人逼你,你自己走的,无论你是不是快乐!这样的都是好人的小说让我伤感,但同样让我享受。
喜欢看洁尘的散文,尤其是电影随笔,总是追着他的随笔看电影。也总是希望在电影中间寻找和她一样的情愫,洁尘是有条理的上海女人,是喜欢什么都清清楚楚的女人,她喜欢的是阮玲玉那样的上海女人,过着有条理的生活,据说阮玲玉在临自杀之前做的事情是记账,在自己的账本上清楚记下自己的最后一笔消费——买安眠药的钱。
我对这样的女人的崇拜是永远的仰视,因为达不到,不是个苛求完美的人,甚至看见文章中的错别字都懒得挑出来。
很长一段时间迷恋上海女人的书,那个时候看张爱玲的书,看到迷醉不能自拔,总幻想自己在某个氤氲的午后,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身上穿着华美的旗袍,在等着一个男人。或者上海的某个弄堂里,我与一个人擦肩而过,然后我们同时回头,爱情在那个刹那迸发并定格。
后来迷恋洁尘的书,洁尘的性格感觉很复杂,有上海女人的精明和成都女人的闲散,这个让她生活得很自如,如鱼一样恣意游动。喜欢那种生活状态,喜欢她文字中间透露出来的智慧和华美。
我在晚上睡觉之前总是把手机放得远远的去充电,枕边放着一本书,它们散落在床边,随手能拿到,也还一定要有一盏小台灯,那样的灯光,那样的书,刚好可以安睡。最好旁边再蜷缩一只软绵绵的猫,起伏的肚皮,轻悄的鼾声,信任地扭转睡姿,岁月静好,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