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印
在腰站镇小芝坊村曾经有一棵唐槐,距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树围要三四个人伸开胳膊才能圈过来。树芯早已枯死形成一个很大很深的空洞,树的最顶端也已干枯,但下部枝干枝杈依然生机勃勃,像虬龙一般蜿蜒伸展。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古槐生长的地方原有一座有钱人家的宅院,院子前面有一个很大的池塘,池塘很深,当地人叫它 “湾”。而那唐槐蜿蜒伸展的虬枝,也一直伸展到了湾的中央。湾里的水很清澈,苍劲有力的槐树枝杈倒映在水里,形成了一幅妙笔难绘的古朴画面。夏天一到,喜欢玩水的男孩们都聚拢到这里,一头扎进清清的水里,戏水玩耍,好不热闹。妇女们大多选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到湾边来洗衣裳,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有一天,几位妇女正在一边洗衣服一边说笑,全然忘记了在身边玩耍的几岁的小孩子。那孩子玩着玩着就玩到湾边去了,脚下一滑,便掉进深深的水里,而孩子的母亲却浑然不知。突然,晴朗平静的天气猛然刮来一阵旋风,湾里的水被卷起一股水流冲向岸边,那掉进水里的孩子竟然被冲到岸上。几位洗衣服的妇女,被卷起的水流打得浑身是水,突然的变故令她们傻愣愣地,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那被救了的孩子,从地上爬起来,哇哇地哭个不停。孩子的母亲赶忙站起来跑过去,抱起孩子哄着。
此事过后,人们议论纷纷,这大晴天的怎么会刮来一阵龙卷风呢?时间长了,人们也就不再当回事了,大家各过各的日子,相安无事。
有一年春天,开春很长时间也没下一场小雨。开始,人们并没有当回事,可是这日子一天两天过去了,一月两月过去了,还是滴雨未见。土地干透了,裂缝了,树叶不出,麦苗黄了。这下,老百姓真的沉不住气了,老天爷这是咋了?还要不要咱庄户人家活了?
可是说来也怪,四下里干得冒烟,唯独大槐树边的湾里水波荡漾,丝毫没有减少的样子,而且那大槐树底下还湿漉漉的。人们纷纷聚拢到大槐树跟前,怀着非常奇怪的心情,看看树上,再看看树下,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一日,老槐树下来了一位长老。老人看上去有八十开外,白头发,白眉毛,还有长长的白胡子,白色的脸膛,眼睛不大,炯炯有神。最显眼的还得说他手里拄着的虬龙拐杖,人们见了忍不住抬头观看大槐树伸向湾里的那根枝杈,简直一模一样啊!一传十十传百,一会儿的功夫,大槐树下聚满了人。只见老人走到湾沿上,将虬龙拐杖伸到水里,然后猛地一挥,将无数的水滴
甩向空
中 。
刹
那间,天空中云雾蒸腾,
而
且迅
速扩散。紧跟着,大滴的雨便着急赶趟儿般落将下来。
人们昂着头,只顾接受这上天的恩典,全然忘记了身边的老人。当大家急急忙忙赶到家里躲避风雨的时候,才想起那位神奇的老人。是啊,老人是谁,竟有这般神通?此时,他到哪里去了呢?
后来,有个要饭的来到小芝坊村,累了就躺在大槐树下休息,醒来的时候身边要饭口袋里鼓鼓的,打开一看,吃了一惊,原来空空的口袋里多了几个大大的香喷喷的馒头。此事传开,方圆各地的真的假的乞丐纷纷赶来,享受这不劳而获的幸运。可是奇怪的是,只有真正要饭的才有此幸运,那些假装的乞丐就是在树下躺上三天三夜也是一无所获。
神奇的事接二连三。一天夜里,村里最年长的姚老汉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情景令他大惊失色。后来,他向人们描述梦中的情景说,所有奇怪的事情都源于大槐树精灵,大槐树原本是一条飞龙,孩子得救是飞龙用尾巴甩上来的,久旱得雨是飞龙请来的,乞丐口袋里的馒头也是飞龙赐予的。人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却摆在面前。慢慢地,古槐树便在人们心灵深处扎下根,逢年过节,大都到大槐树面前烧香叩拜,以表对它的感恩和敬仰之情。
如今,当年的卧龙槐已经随着久远的岁月而消失了,只有底部一截粗粗的横倒状的树干的空壳依稀显露它当年的英姿。值得庆幸的是,在它卧倒的树干根部又生发出了新的生命。关于卧龙槐的故事,当然是人们感情的寄托,但是古龙槐已经成为小芝坊村村民生命的一部分,它的舍己为人、乐善好施的精神逐步融入到了村民们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