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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年苇绿时
  □黄建军/文
  澄泊千顷、草木竞秀的七里海深处有个叫北淮淀的小村。
  那年我到这村插队。村里村外到处是坑、塘、洼、淀,葳蕤的芦苇让它们仿佛长出许多纤长的睫毛,水妩媚地泛着眼波。燕子掠过剪碎了满塘的花影。
  这里民风淳朴。旧时荒年遇乞讨的村民就给吃的,客死的就帮着埋了。土坯房多如青砖瓦舍一样讲究,也有四合套、五合套两边是厢房的大杂院,几个大杂院靠穿堂屋串起来,狗的吠叫经过长院落的共鸣悠长而缥缈。堂屋盘着土灶台,稻子扬花、豆子长夹,很响的瓢声和风箱声。门是不常锁的,前门临街,出后门或菜畦或苇塘,深深浅浅的绿中飘着浓浓的青草味。
  初春一望无际的嫩绿掺着淡紫的芦锥儿积蓄了一冬的营养使劲拔着腰,像一束束拉满了弓的小箭。风却格外凛冽。我拉砘子感觉人走,它不走,两肩呼呼地冒火。忽听一声“吃饽饽了! ”(吃干粮)是生产队长,一个五十来岁的精瘦汉子,都叫他麻叔。我早饿了,可干粮又干又硬裂满了口子,吃嘴里剌得我直瞪眼。队长在旁绷着笑,我却想哭:“麻叔,你咋还笑?”“你也叫他麻叔?哈-哈-哈”一群人笑翻了,我红了脸,原来队长姓郑,叫麻叔是看他面皮粗糙。队长狠劲剜了他们一眼,转而从干粮袋里拿出一个饼子递给我。队长说回去弄一粗布袋子装热干粮,再揣棉袄里就不会干裂了。
  过了几天队里给我评工分。我翻着眼睛看着自己额前的一绺头发愁着:女社员工分有大妇女、小妇女两档。我干那点活,评小妇女分都够呛。队长把没抽完的旱烟喇叭筒扔到地上用脚碾碎:“我看,就给大妇女的工分儿吧! ”大伙异口同声地赞同。我慌了:“大叔、大伯们这不合适——凭啥呀?”“凭啥?凭你大老远的奔我们来,凭我们是你叔、伯。”我全身的血液都被这话烫热了。这件事让我终生难忘。
  农历四月中旬芦苇就长成两、三米的个头了,高挑纤细,挨挨挤挤。村里姑娘、媳妇三三两两结伴到苇地里打苇叶,清风掠过青翠欲滴的苇叶就成了她们的堕珥遗簪,她们时而低语,时而又互相捶打着发出一、两声娇嗔的尖叫,惊得野鸭扑棱棱地四处飞。苇叶是包粽子的优质材料,端午节包粽子一家一种馅,女人们爱吃着饭串门,端着饭碗串个四、五家,碗里的饭没动粽子吃饱了。
  这些都是对过去的回忆,时间虽久远,却永远记在心里,记着那春天,记着春天里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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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 版:文学·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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