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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贯一
作者:1918.04—1945.11

  □石贤圣/文
  由于地域革命传统以及红色基因等多重影响,抗战时期,在与早期陵县县委书记丁学风故里、寺后刘战斗发生地——陵城区糜镇寺后刘村相距仅1公里的湾头李村,诞生了一位出生入死、肝胆侠义的抗战英雄,这就是丁学风的妹夫、革命烈士张贯一。
  2020年9月30日,中国烈士纪念日。这天下午,我和糜镇党委委员王海萍慕名前往距陵城区政府驻地30公里的湾头李村,拜访了村党支部书记李世友、老党员李玉富、革命烈士张贯一之子张修义,进一步了解张贯一的英雄事迹。
  他们纷纷讲述,尤其是张修义,虽已82岁高龄,但精神矍铄、思维敏捷、口齿清楚,竟连续一个多小时滔滔不绝,70多年前的往事一幕幕展开。
  张贯一牺牲时,其子张修义才6岁。张修义印象中的父亲身材魁梧,穿着件大棉袄。遗憾的是,由于战争年代条件艰苦,所以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资料。不过,童年的张修义关于父亲“片段式”的记忆刻骨铭心;长大后的他接触过父亲的不少同事、部下、乡邻,所以听到过许多父亲的英雄事迹,在对父亲敬仰的同时,自己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很大改变——感恩共产党,热爱新生活,力所能及地为祖国、为家乡作贡献。1957年,张修义被选举为村里的团支书,后来又担任队长、会计等职。 1958年秋天,心灵手巧的张修义与湾头街的刘其荣、魏佃禄,曹家的张世俊等,被上级选中,派往北京参加人民大会堂的修建工作。这一去就是七八个月,春节也是在北京度过的,仅正月初一放了一天假,他们得以近距离参观了伟大领袖毛主席曾经站在其上向全世界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天安门,其余时间则一直是加班加点、大干快上,保质保量地建好人民大会堂。
  张修义还经常用父亲的事迹教育自己的4个孩子,确保红色基因代代相传,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衷心感谢共产党,让咱过上了好日子! ”孩子们在没有任何“烈士后代”照顾因素的情况下,勤奋学习,锐意进取,都通过考试获得了较好的工作岗位,并在各自岗位上建功立业:长子在东营胜利油田工作;次子、四女先后供职于德州供电公司;三女是德州人民医院的白衣天使。
  张贯一,原名张立元,化名张志荣,牺牲前是德平县政府干事,并负责西四区的全面工作。他耳闻目睹老百姓所受的欺压,从小就恨透了黑恶势力。早年,家里千方百计克服经济困难,让他到张龙村上学。后来,家里实在供不起了,他便退学到滋镇孙明山村教书。后来,在二舅哥(内兄)丁学风的影响下,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以教书为名秘密从事党的地下工作,经常来往于德平县城。他改名“贯一”,当是“一以贯之,坚持革命到底”之意。
  邻村温家比张修义大20多岁、与张贯一同龄的陶连儒曾不止一次地对张修义说:“你爹胆子可大了,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当年他为了加大宣传力度,在腊月十二湾头街大集上,提着盛有石灰水的小桶,在东西街的北墙上写下‘共产党万岁!毛主席是我们的大救星! ’的标语。当时,相距很近的西刘村就驻有国民党曹五旅一个班的人马,这是多么胆大而危险的举动啊! ”
  后来,为便于领导德平县西四区的工作,张贯一辞掉教书工作,走上了职业革命道路,常住田冢村。因为共同的共产主义信念,使他与当时的田冢村负责人田中会成为莫逆之交,一起研究探讨工作,共同克服困难。通过一段时间的合作,该村的田兆金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在田中会、田兆金等同志的共同配合下,设在田冢村的地下兵工厂搞得富有成效,为德平县基层组织提供了相当数量的手榴弹和鸟枪等武器装备。这段时间张贯一经常来往于田冢村与德平县城,向德平县委书记王林华汇报西四区和地下兵工厂的工作。
  随着形势的恶化,黑恶势力越来越猖獗。当时戚家寨驻有敌兵曹五旅的部分人马,戒备森严,张贯一都能机警巧妙地通过盘查十分精细的哨卡。
  主持公道、打抱不平,是十里八乡对张贯一的一致评价。一天晚上,临村温家村民刘更全一脸沮丧找到张贯一,向他诉说被地主欺负的境况,最后恳求说:“哎呀,俺家没法过了,求求你帮帮俺啊! ”张贯一听罢气得两眼圆睁,鼻孔直出粗气:“别怕,挺起腰杆!我这就找他说理去! ”在张贯一据理力争下,地主老财终于低下了头,给刘更全赔礼道歉。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胆大妄为欺负穷人了。
  张贯一当年曾冲锋陷阵,参加了寺后刘战斗,这就有了后来“到了丈人门上不进门”的故事。后来的商河战役,张贯一主要是负责他所在辖区的粮草筹集工作。  1945年11月的一天清晨,东方刚露晨曦,寒风中的麻雀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张贯一带着王林华书记的指示,离开德平县城,匆匆踏上去田冢村兵工厂的归程。刚要出城,一赵姓送地瓜的“熟人”主动上前搭讪:“张贯一,这么早啊,我去糜镇送山药(当地人对地瓜的俗称),坐我的车回去吧? ”张贯一犹豫了一下,心想也好,坐这车通过戚家寨哨卡,也方便作掩护:“好来,那就麻烦老哥了! ”“自家人,客气嘛! ”车把式边说边一甩鞭子,大车便上路了。
  这天正是糜镇大集,一进东街这送地瓜的便说:“我的鞭梢儿该换了,你赶着车前面走着,我买了鞭梢儿随后就赶上。 ”张贯一也没多想,就接过鞭子赶车往前走。刚过十字街,赵姓送地瓜的便手拿鞭梢儿疾步赶上来,接过鞭子。就在交鞭子时,张贯一用眼睛的余光扫到几个彪形大汉鬼鬼祟祟朝他围拢过来。“东街失火了!”张贯一大喊一声,以此引开尾随者的视线,哈着腰迅速朝街北面的小胡同急奔。但遗憾的是,猛虎斗不过群狼,他最终还是没有逃出这帮匪徒的魔掌……
  张贯一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父亲张永茂和妻子总担心地嘱咐他:“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怕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可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知道他“出事”后,父亲和院里的两位长辈张治银、张治武背着粪筐以拾粪、拾柴火为名,到周围村里找寻。在张贯一失踪20多天后的一个早晨,天刚放亮,张永茂哭丧着脸,背着一筐柴禾回到家里,他赶紧插上大门,倒掉柴禾,筐头里露出鲜血染红的衣裤。张贯一的妻子一眼就认出,这正是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裳,遂放声大哭。张永茂立即制止了儿媳:“为了家人的安全,咱只能悄无声息地把立元安葬! ”
  后来,经过多方了解,才知道张贯一被捕后,被关押在前赵村西头一座小西屋里,受尽了折磨。敌人在一无所获的窘境下,趁漆黑的深夜,把他拖出,拉到前赵村东北角、糜镇东街东南角的松树林里杀害了。驻糜镇街的八路军战士想方设法将这无名尸体就地埋葬。
  又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张永茂和张贯一的大舅哥刘崇信及院中几位近人,将张贯一的遗体从原葬处移往自家祖坟地安葬。那天天还没亮,张修义被母亲和大舅刘崇信的谈话声惊醒——“吃了饭再走吧! ”“立元被匪徒弄断3根肋骨,又残忍地杀害,我怎么吃得下? ”刘崇信说着声音哽咽了,随即拖着疲惫的身子蹒跚着走了。
  张贯一牺牲后不久,被上级人民政府追认为革命烈士。次年春节,糜镇区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来家慰问,并悬挂红灯。时光荏苒,虽然75年过去了,但当时的情景张修义仍记忆犹新。
  血债还要血来偿。 1950年阳春3月,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春天,春光明媚,万物复苏。这天适逢糜镇街大集,杀害张贯一的“小组子”(当地人对“匪徒”的蔑称)头头刘某某被正法;当地人民政府在糜镇东街一面北墙上张贴布告予以公示,一群群赶集的老百姓扬眉吐气、欢欣鼓舞。傍晚,张修义一家以农村传统方式到张贯一的坟墓上焚烧纸钱、告慰英灵,一缕缕青烟徐徐升起,伴随着晚风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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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贯一(1918.04—1945.11),原名张立元,化名张志荣,男,汉族,陵城区糜镇湾头李村人。早年在丁学风的影响下,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曾任德平县政府干事,并负责西四区全面工作。1945年11月,在糜镇东街被捕,遭杀害。后被人民政府追认为革命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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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 版:文学·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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