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太中大夫东方朔是我们德州陵城区神头镇人。他以幽默滑稽、狂妄不羁名世,为此世人多有非议。首先说,东方朔幽默滑稽、狂妄不羁是为了取容,而不是为了取宠;也就是说是手段,不是目的。他的滑稽幽默、狂妄不羁无不包含着清醒的锋芒,其犀利的锋芒,却又无不在刺向当朝的奸妄小人及昏昏世事。
东方朔侍汉武帝一生。他忧国忧民,高气盖世。在政治上,直言极谏,敢于担当。他一生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清君侧,与祸国殃民的奸小作了不可调和的斗争。《史记》称:至老,朔且死时,谏曰:“《诗》云:营营青蝇,止于藩。恺悌君子,无信谗言。谗言罔极,交乱四国。愿陛下远巧佞,退馋言。 ”东方朔直到死还在忧国忧民。唐大书法家颜真卿曾赞扬东方朔说:“生有益人,死无害人。”像这样的一个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封建官僚,在中国历史上是罕见的!现在我只谈一谈东方朔的文化成就。东方朔文化是民族文化之魂。他是中国文化领域的八大鼻祖。
第一,东方朔是中国笑话、相声的鼻祖。《汉书》载:“……滑稽之雄乎!朔之诙谐,逢占射覆,其事浮浅,行于众庶,童儿牧竖莫不眩耀,而后世好事者,因取奇言怪语附著于朔。 ”晋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曾评价东方朔的作品时说:“谐之言皆也。辞浅会俗,皆悦笑也。”现代相声大师马三立在表演节目时,背后的大扇面上就写着:“汉宫东方朔,是中国笑话、相声的祖师爷。 ”
第二,东方朔是中国谜语的鼻祖。《中国风俗史谜语之起源》上载道:“谜,隐语也,演繁露,古无谜字,若其意制。东方朔谓之隐者是也。”同时刘勰还在《文心雕龙·谐隐篇》中载:“汉书隐书十有八篇,歆、固编文,录之歌末。昔楚庄、齐威,性好隐语。至东方曼倩,尤巧辞述。”这就是说:东方朔不仅创造了这个“谜”字,他还是中国谜语的祖师爷。
第三,东方朔是中国俗文化的鼻祖。文学评论界的开山鼻祖刘勰,对东方朔的文章评价说:不仅志气磐桓,各含珠采可与司马迁的名著《报任少卿书》相媲美的高雅文章,他还著有大量的通俗易懂的文章。汉辞赋由韵变散是东方朔首开的先河!他的文章通俗易懂、诙谐有趣、雅俗共赏“喜为庸人诵说”;《汉书·东方朔传》中载道:“刘向言少时数问长老贤人,通于事及朔时者,皆曰朔口谐倡辩,喜为庸人诵说,故令后世多传闻者。”在当时由士大夫控制的封建文化,一般平民百姓根本弄不懂那些深奥而生涩的古文言。能让平民百姓传诵的文章,有史以来,东方朔是第一人。
第四,东方朔是中国算命人的鼻祖。东方朔在汉宫与汉武帝常常以“射覆”为戏。何为射覆?射覆就是由一人暗自将东西藏于覆下,令另一人猜测是什么东西。东方朔屡猜无误,不仅常得到皇上的奖偿,还有一次他借射覆惩治了奸小郭舍人。另,《史记·滑稽列传》所载:建章宫后阁有物出焉,其壮似糜。以闻,武帝往临视之。问左右群臣习经术者,莫能知,诏东方朔视之。东方朔两次向汉武帝讨封后,才告诉他说:“驺牙者也。远方当来归义,而驺牙先见……”后来,匈奴混邪王果然率十万将士降汉。因此汉武帝又重重地赏了东方朔一次。
由此东方朔能掐会算,在朝廷上下名声大振,说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岁。明诚意侯刘伯温,曾在东方朔著《灵棋经》的解序中写道:“昔者圣人作易。以为民用而作灵棋也。易道奥而难,故作灵棋以象之,万无一失。 ”同时,魔术界认为东方朔射覆时屡猜屡中是搞的魔术,因此,东方朔还被中国魔术界尊为鼻祖。现代魔术奇才刘谦就在网上公开称赞自己是东方朔的门徒。
第五,东方朔是考古界的鼻祖。晋文学家夏侯湛在《东方先生画赞》碑上说先生“赡智宏材,倜傥博物触类多能”;《汉书·武帝纪》载:“元封五年冬,南行巡守,至于盛唐,望祀虞舜于九嶷。 ”此次汉武帝祭典舜帝时,发现了一个硕大的宝铭,上面雕刻了很多古文,天下人无人能知,国人都以为上天之书。此宝瓮铭正是由东方朔破解的。东方朔由此曾著有《宝瓮铭》一篇。《山海经》和《中国神话辞典》中许多注释都说:据东方朔解注。这就是说东方朔对古文物、文字无所不精。也可以说东方朔是中国考古界的祖师爷。
第六,东方朔还是中国风水的祖师。汉郭宪在《东方朔传》中写道:“汉武帝在灵光殿东方朔问:‘汉年运火德统以何精何瑞为祥?’朔对曰:‘臣常游昊然之墟,在长安之东,过扶桑七万里,有云山。山顶有井,云从井中出,若土德则黄云,火德则赤云,金德则白云,水德则黑云。 ’帝深信之。 ”故汉以黄色为贵。从此,历代黄家皆以黄色为尊。两千多年来,看风水,还是搞预测,它一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们这个古老的民族;不管是修建或者看阴阳宅,好多人都要事先求人看风水。这一风俗习惯它不仅风行于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度,甚至于它也在影响着整个世界。岂不知这一民族风俗的开山老祖,即是两千年前生于我们山东陵城区神头镇的东方朔。
第七,东方朔是天下第一个踏上北极的人,故而他是世界上探险者的鼻祖。据原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研究馆员、历史学家鞠德源先生考证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世界上最早踏上北极的不是英国人,而是较之早一千七百年的中国西汉大贤探险家东方朔。据鞠德源先生考证,东方朔是随汉武帝派遣的到海外寻仙的方士到达北极的。从历史资料上不仅可以考证东方朔到过北极,从东方朔的著作中还可印证东方朔确实到达过北极无疑。东方朔在其所著的《海内十州记·序》中说:“臣……曾随师主履行:北至朱陵,扶桑,蜃海,冥夜之丘,纯阳之陵……”此“冥夜之丘”就是指北极圈内的极夜现象;“纯阳之陵”就是北极圈内的极昼现象。同时,从东方朔所著作的另一部书《神异经·北荒经》中也可印证他确实曾到达过北极:北方冰层万里,厚百丈,有鼠在冰下土中焉……”
第八,东方朔是第一个被传为盗桃仙人的人,是中国桃文化的先祖。在东方朔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誉为盗桃仙人了。那是一次在皇宫与一小侏儒偶然相遇,小侏儒一见东方朔即骂东方朔“你这个贼子!”汉武帝一听小侏儒骂东方朔,即问:“为什么骂他? ”小侏儒说:“他偷王母娘娘的仙桃吃了。 ”汉武帝即问东方朔:“这是真的吗? ”东方朔却笑而不答。从此,汉武帝和很多朝中大臣都信以为真,认为东方朔真的是个盗桃仙人。后来汉郭宪在《东方朔传》中,还专门为东方朔盗桃被王母揭发一事大抒了一笔。从此,东方朔盗桃的故事便流传开了。继而,汉刘向直接把东方朔写成了神仙。唐大画家吴道子首先画出了《东方朔盗桃图》,后来历朝历代的大画家差不多都画有《东方朔盗桃图》。据传宋代绍兴年间,有个叫宋元行的老道,他曾在杭州妙庭观前的仙桥下挖出过一块铜牌,铜牌上就写着:“我有蟠桃树,千年一度生,是谁来盗去?要问董双成。 ”这里不仅暗点东方朔盗桃,还透露出看桃园的仙女董双成与东方朔的爱情故事。在《西游记》第二十六回里,孙悟空因盗镇元大仙的人参果惹下大祸,去找天帝求救时,孙悟空正遇到东方朔和寿星等几位大仙,他骂东方朔是小毛贼,东方朔即还骂孙悟空是老贼的情节。正是东方朔这位被世人尊为能盗王母娘娘蟠桃的仙人,这才引起天下的扒手们尊称东方朔是小偷们的鼻祖。当然,被小偷们尊为祖师爷,对于东方朔来说并不光彩,可是不要忘了,东方朔是偷了被人们尊为最高神灵王母娘娘的仙桃,尽管它是子虚乌有的故事,但这个故事不难看出人们对东方朔的崇敬心情。
其实,因为东方朔文化底蕴博大精深,药石艺术无所不精,他又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他何止是这八大鼻祖!正月十五吃元宵,人们过生日吃长寿面、眉毛长则长寿等等很多,很多典故都源于东方朔的故事。同时,因为东方朔极大程度地拓展了中华民族文化的内涵。人们崇敬他、喜欢他,才将好多有益于人而又有趣的故事也附注于他。假如把东方朔文化比作是大海中的一座大山,那么现在我们看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文化是一个民族的脊梁和灵魂,东方朔文化在我们华夏大地上可说是无处不在。东方朔不仅是相声、笑话、占卜、俗文学、谜语、考古、魔术等等无数艺术领域的开拓者,而且是当之无愧的先驱。东方朔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圣人。东方朔不仅博物多能,能言善辩,药石艺术无所不精。哪一领域都在显示着他绝伦的艺术天赋!正是这位艺术界的圣贤,以他独特的文化底蕴,开拓、创新了很多文化艺家领域;填补、丰富了中华民族文化的内涵,应该称东方朔是一位名付实的艺圣。东方朔文化是民族文化之魂,在中华民族文化的锦绣图案中,无处不闪烁着这位圣贤的光环。
(首届东方朔文化国际学术论坛发言稿)□刘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