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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进士石维屏 清廉为官好家风


  

□李玲 石永德
  石维屏,号新周,明朝万历庚子年举人,辛丑年进士。陵城康熙《县志》记载其“秉性朴实,不凌不卑。初知献县,循良称第一。去后,士民临思,立碑祀焉。官至山西布政,所在有廉声。其官二十二年,田产不增。急流勇退,居乡野后,治家勤俭,年六十六岁。”
  在石维屏后代精心保存的石家光绪癸未年家谱上,记录了许多石家治家的故事,读来让人受益良多。
发家谨记勤与俭发家谨记勤与俭
  石维屏的祖籍是河南汝宁,始祖石善甫入籍定居陵县,居住在神头镇。世代务农,到石维屏已是第八代。
  石维屏的祖父石金5岁时,父亲去世,由母亲乔氏抚养,“茕茕婺孤,如荼勤作,业大拓,里中称富饶焉。”孤儿寡母,辛勤劳作,家业渐大,成为乡里富贵之户。
  石金学习勤勉,20岁成为秀才。当时,督学邹公建了湖南书院,召集六郡有名的读书人研究课试之艺(八股文)。石金参与其中,工于为文的声誉因此盛大起来。
  金陵有一个姓庞的人,寄居在萧索的寺庙。夜里做梦,梦见神仙对他说,明天有贵人来。早上,就把梦讲给了寺庙里的僧人。这一天,只有石维屏的父亲石献忠到了,僧人就把梦中的情况告诉了他,年轻的石献忠当然很高兴,但他想的是不能辜负此机遇,要进一步增进学识、修养。他没有到处炫耀,而是闭门苦读,书房里的灯光彻夜闪烁。
  石维屏科举及第后,石献忠感慨道:“吾尚有子可教,是安能困我也。”开办私塾,教育后代,监督晚辈学业,不完成课程不休息。
  石维屏的祖母金氏也非常勤勉,14岁嫁到石家时,独自持家的婆婆乔氏性情严厉,勤劳持家不知疲倦,很少有人能中她的心意。她却说:“新妇像我,但她的福德我是赶不上的。”乔氏生病后,把家里的事情放心地都交付给了金氏,金氏毅然担当起来。金氏延续着勤劳持家的作风,不但缝制、纺织、饮食之类的日常调理得当,就是每年按时节的祭祀、宴请宾客,也一律自己动手,家里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石维屏的母亲李氏继承着勤勉家风,每天晨起洗漱,半夜以后才睡下,就是柴米油盐这样的琐碎之事,也一一过问。劝她稍微休息一下,她就说:“辛劳在我已习以为常,我因此而快乐。”她训诫下一代说:“勤劳俭朴可以立身,可以治家。好逸恶劳,奢侈浪费,没有不挥霍尽产业、败尽家产的。”她伙食简单,衣着朴素。晚辈们穿着鲜亮的衣服见她,她就让脱下放起来,说:“老天因为人们有所顾忌而使人富足,应该珍惜这福气。”
  长辈们勤奋治学、勤俭治家的精神,感染鼓励着后代。
治家不忘孝与顺治家不忘孝与顺
  母亲金氏卧床不起,石献忠又请医生,又到祠庙祷告。精心伺候,顾不得休息。金氏去世,石献忠已累得形销骨立。金氏的丧事办得与先祖的丧事一样完备,来参加丧事的很多人是名流达士,石家的孝顺名声远扬。
  庚子年,石维屏乡试中举,第二年中进士。喜讯传到乡里,全家欢喜异常。石献忠泰然若素,慢慢地说:“儿子辈就达到这地步,这是老天怜悯祖辈的苦苦守节,艰难持家,而公开报答。要继续努力!不要表现出尊贵的姿态,以免自取祸殃。”
  石家好客,客人不在饭点来了,也是赶紧整治酒菜汤水,以便让客人尽欢而去。远近的贤达之人、豪杰之士,都倾慕石家的仁义,与石家倾盖之交。石家治家言而有法,督责孩子读书一丝不苟。
  石献忠的两个妹妹结婚时,家庭经济拮据,他的妻子李氏把自己的体己钱都拿出来做妹妹的嫁资,没有一点舍不得的神情。
  李氏天性庄重,与人为善,不说侮辱人的话。就是老年,也没有惫懒的表情,总是衣冠齐整地出现在人面前,家人也都衣冠整洁。家里有大事发生,人们都毕恭毕敬,她更加恭敬顺从。石献忠中年时,家里的生计一天比一天困难。闲暇时,李氏劝丈夫节俭,也是小心委婉,不大声直言。家道中兴了,富贵了,李氏仍然艰苦劳作,节衣俭食,衡量多少、内外、上下、疏近处理事宜,中规得当。李氏为内当家50多年,做媳妇孝顺,做妻子温顺,做母亲慈爱。
兴家遵循仁与义兴家遵循仁与义
  石金与人相处,和颜悦色,淳厚、谦谨、礼让,就是在路上遇到儿童,也一定和他们行对等之礼。仆人有过错,不轻易打骂,说:“他们也是人啊。”因此,人人爱他、敬他,都称他为石佛。
  石献忠喜欢施与,尤其喜好帮助处于贫困之中的人。族人、亲戚有个缓急,盼望他就像盼望救星一样。有位族人挥霍光了先人的产业,石献忠就分割给他良田数十亩。族叔万章贫穷,又刁钻泼辣不讲道理,经常来索求,石献忠资助他时,不但不与他计较,反而更加谦让。到野外,看见有族人偷自家田里的作物,怕那人看见自己难为情,他反而躲开。
  乡人朱茂才与石维屏的大哥同年生。石献忠让他与长子一起读书,饮食也在一起,并且督促他们的学业。外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朱茂才后来学有所成,闻名乡里。乡人李松鹤因为做买卖向石家借贷,血本无归,想卖家产来还账,石献忠烧了借据,终生不再提这事。
  壬寅年,石维屏担任县令,想在家伺候病重的父亲,石献忠规劝晓喻他说:“我六十一岁,把孩子都教育得有名声,就是死了还有什么遗憾呢?你不要以我为念。你考取也没两年,一旦在官吏平民面前傲慢,我一想到就害怕。我不喜欢你这样。”石维屏磕头受命。石维屏当了6年县令,以品德闻名,这是父亲教导得好。乙巳年,石维屏3年考核优良,石献忠得到册封。
  壬子年,石维屏在家为父亲守丧。己卯年,守丧期满,心里挂念着家里不愿北上。母亲李氏用大义责备他说:“你还一点也没有报答君恩。何况我身体还好,你以为我到了京城担当不了理家的责任了吗?”石维屏听后即刻到京城上任。
  石金、石献忠因为石维屏同时被册封,在陵县是200年来未有之事,乡里人赞叹之。受封之日,连妇女儿童都无不欣喜相告,认为好人获报答是天理的充足显现,是仗势者不可以凭势力夺取的。
  石献忠更加谦虚谨慎,把冠服藏在竹箱中,不穿出去显耀;出门不坐高马大车,而是徒步;不计较琐碎小事。有人说,你发达了,为什么还像书生时那个样,石献忠笑而不答。乡中大夫看重石献忠,多次延请他为乡饮大宾,石献忠推辞不肯答应。推辞不掉,才勉强出席。说:“我身体不好,不胜劳累,恐怕应付不好,给您带来羞辱。”
  石献忠天性温良宽厚,纯洁善良,没有一点难测的心机。他严于律己,遵守礼法,触犯法律的事一点儿也不做。每与人说话,温和可亲。做诸生40年,因儿子而受封典12年,未尝因一件事儿和人相争比,也未尝因一句话与人闹出矛盾。乡中大夫、学校里的先生,以他为典范,对他礼敬有加。乡里主持品评人物的人,认为石献忠宅心仁厚、据义履方,和古代的贤人一样,甚至举荐他,来劝勉百姓,以改变社会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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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3 版: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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