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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系列散文连载(72) 漫话古贝春
  大刀王五与“小米香”酒(一)
  清期后期,神州大地上曾涌现出众多武门大侠:大刀王五、霍元甲、燕子李三等。这些人皆以武功盖世、侠肝义胆、惩恶扬善而名扬天下。其中大刀王五的醉刀打败天下无敌手,就与武城的“小米香”酒紧密相连。
  王五出生在清光绪初年故城县,原籍与武城县以运河相隔。其母便是武城运河畔甘泉村“小米香”酒作坊苏家的女儿。
  王五出身武术世家。祖父王顺,早年是闻名冀、鲁、豫三省的大响马,后洗手回村务农兼举办武术教馆。父亲王得宝也酷爱武术,武功超群。王五受先辈薰陶,五六岁就伸拳踢脚。8岁已学会不少招数。10岁正当膂力过人力举百斤的时候,父亲被京都远东镖局看中,王五便随父进京。在这里,结识了不少武林高手。王五如鱼得水,刻苦学艺,朝夕不辍。人们见他生得魁伟剽悍矫健非凡,且为人侠义,处事谦和,无不喜爱。闲暇时,都会主动教他两手儿。学练了八年,各种拳路和十八般兵器,样样纯熟精通。特别是那套醉刀,耍起来快慢有致,刚柔相济,翻云覆雨随来往,舞风蹈浪任发挥,大有酣畅淋漓、出神入化之感。
  说到醉刀,当源于他小时候在家跟先辈承学的醉拳。说到醉拳,当源于“小米香”酒的功劳。王五幼小时就记得,祖父和父亲都是既喜武又贪酒的人。他们除早饭外,每日午、晚两餐都不离酒。为此祖父在武城甘泉村苏家小米酒作坊里还入了银股,半年分红时从不要钱,都是从运河渡口的摆船上运过一坛坛的白酒来。平时喝醉了不吵不闹,就在庭院里打醉拳。王五觉得好玩,也摹仿着前仰后合,指东打西。后来真学会了喝酒和打醉拳,那真情实感就是另一番天地了:神醒魂醉,半人半仙,腾云驾雾,缠缠绵绵,心灵通妙,行随意转……
  后来,王得宝病危,将王五托孤于镖头周亮。周亮膝下无子,见王五这般品德和武艺,就将祖传三代的宝刀传给了他。那宝刀锋刃雪亮,切金断玉,杀人不沾血。王五得此宝刀,如虎添翼,经常单独外出担当保镖任务,遭遇过不少艰难险阻,结果都是以王五取胜而归。从此,“大刀王五”的名声不仅驰誉武林,而且名震朝野,极富传奇色彩。
  王五出名后,周亮患了中风偏瘫症,年余即亡。王五感恩知义,为周亮披麻戴孝。过后,将远东镖局的财产全部交给师母,自己又另立“会友镖局”。由于他轻财好义,以武会友,镖局很快兴盛起来。武林高手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愿在他帐下听令。保镖活计天天顾客盈门,财源滚滚而来。开始一段时间,会友镖局的食客常有三五十人。后来,江湖上慕名来投的人日增,多时达一二百人。对于生活困难者,王五总是以百八十两纹银相赠。有些年轻人渴望拜师学艺,王五来者不拒,既当镖头又当教头。另外,遇有忠良遭陷、志士落难或无辜良民被屈含冤,他都挺身而出,舍身相助。为此,京、津、冀、鲁、豫一带的绿林好汉,都崇拜他为首领。他曾亲订法规,要求“各地江湖豪侠不得已时,所劫之物必系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的不义之财”。然而,世界之大,无事不出。那些占山为王、为害一方的草寇,那些打家劫舍的土匪强盗,有时也借着王五的名声,混水摸鱼,做些无头之案,逃之夭夭,而让人怀疑到王五身上。
  光绪己卯年,京都一带连续发生抢劫大案。朝廷震惊,严令地方官府火速捉拿案犯。地方一帮官差四处查缉,多日不获。无奈,便怀疑王五主使,立案上报刑部。刑部即派五城御使发卒百人包围了宣武门外王五的住宅。王五以精壮武士二十人持械守门,自己只管在家谈笑风生,款待宾客,畅饮“小米香”美酒。他想,如果是江湖上的人所为,他们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劫些赃官豪富的黑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是一些小蟊贼作案,就更无所谓了。好歹自己都不知情,就不怕鬼来上门。尽管门外不时地逛呼乱叫,但慑于王五威名,官卒竟无一人敢于夺门而入。相持至晚,官卒饥疲交加,怏怏而回。
  次日,正当官府议论王五可能逃跑时,王五却神话般地出现在刑部提牢濮青士的面前,道:“官兵以暴力相威胁,我王五决不屈从。今官兵既撤,我王五明人不做暗事,定当前来自首。”濮闻言惊喜曰:“那案件与你……”王五坦诚供认:“我今日主动上门,正要说明此点。王五广交武林,徒众甚多。纵然有我徒众所为,也绝非受我主使。若是他路绿林中人作案,更与我无干。”濮青士素闻王五义烈,今见其勇武正直,侠气坦荡,不禁顿生几分敬重。心想,地方立案疑而无据,屈打成招定不可行,与其把案件推出去,倒不如我做个顺水的人情,岂不妙哉!于是曲意开脱道:“诸劫案虽与你无干,但你平日广交不逞之徒,且好饮赌。我昨日派兵捉你,是欲施小惩而获大戒。而你却持械拒捕,无视大清律条,今日焉能不责!”说罢,喝令打二十大板,赶出门去,使轰动一时的京师大劫案就此不了了之。   高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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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4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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