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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系列散文连载 漫话古贝春(30)
作者:959
  赵匡胤青少年时期,家庭生活也曾受过艰难。对于这种深夜里扒花生下美酒的情趣倍感亲切。他喝着“小米香”酒,甘醇,绵柔,香浓满口,便问:“这贝州为什么一直能出产名酒呢?”守夜的小伙子先答一句:“你让我这秀才三爷回答,他知道的事可多呢!”老人瞪了小伙子一眼,问军头曰:“不知能否奉告军爷尊姓大名?”赵答:“敝人免尊,姓赵名匡胤。”老人曰:“我们武城的先民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了很高的酿酒技术。军爷可曾记得《礼记·月令》中记载的酿酒法就是总结的我们这一带制酒的六条标准要求,‘秫稻必齐,曲蘖必时,湛炽必洁,水泉必香,陶器必良,火齐必得’。意思是说酿造好酒,用的谷物要成熟,投曲要及时,浸煮要保持清洁,用水要清净甘美,器皿要选择精良陶器,火候要掌握适宜。所以,一千多年来,我们武城酿造的‘纒鬯酒’、‘东阳好酒’、‘贝州王’、‘状元红’等,历朝历代都是国家的名酒……”赵匡胤边听边想,这老先生不愧为文秀才,知识渊博哩。又问:“我喝着这‘小米香’比‘状元红’酒更香醇,可是由先生当把式亲手酿造?”老人笑曰:“哪里哪里,我本是个腐儒秀才,当了大半辈子‘孩子王’。但我孙氏家族人丁兴旺,从隋朝开始,世世代代开着酒作坊。唐朝科举第一状元孙伏伽就是本人的先祖。我们家酿了几百年的‘状元红’酒,来到我这一代给改成‘小米香’新牌子了,提起这事,是我前几年终止了舌耕生涯,来当这酒作坊的记账先生,才力主酿小米香酒的。我凿这么个理儿,都说高梁产酒香,玉米产酒甜,大米产酒净,黍米产酒绵,可小米为‘五谷’之首,营养十分丰富,价钱比小麦还贵,怎么就不能就地取材,试制小米酒呢?你看,大病过后的人,天天喝小米粥就能养壮身子,打铁的一天吃两顿饭,拉船的一天吃四顿饭,都离不开小米蒸干饭,吃了就力大无穷。这说明小米若酿成白酒,也会醇香无比,人喝了定能强壮筋骨。开始试制了几个窖池,酿出酒来你说怎么样,周围四里八乡的酒客闻香而至,几百斤试产酒哄然抢购一空……。”
  赵匡胤喝得酒酣耳热,打着香嗝,突然拍案而起,带着几分醉意呼叫道:“‘小米香’,绝顶的好酒!如果我能坐了天下,它就是当之无愧的御酒了。”……
  黎明,赵匡胤令勤务兵购置了十坛“小米香”酒装船启程。
  后周东西两路军马会合于北部边境。周世宗先令西路军出马迎战。北汉敌军攻势凌厉,激战不久,后周大将樊爱能、何徽抵挡不住,临阵脱逃。军情危急。周世宗望着冷静观察战场的赵匡胤,要他指挥兵马出战。赵匡胤立令禁军分两部排队站好,然后命勤务兵抬出两坛“小米香”酒,打开坛盖,酒香四溢,每队一坛,逐人闻香,唯不得饮。闹得一些会饮酒的将士咂舌吞涎,只想趴在坛口上大喝一通。闻毕,赵匡胤下令,一部由张永德指挥,抢占制高点,居高临下,以密集的箭矢压住敌人的进攻;另一部由赵匡胤亲自率领,从左翼直扑敌阵。赵匡胤瞪圆眼睛对部下高喊:“主危臣死,为国拼命效忠的时刻到了!只要战斗打好,这贝州名酒‘小米香’就是胜者的慰劳品,功臣们都可以一醉方休!”说着,他带领两千骑兵冲入敌阵。北汉军队经不住这猛虎般突如其来的冲击,纷纷败退。后周军转败为胜,乘势追击,只杀得敌人丢盔弃甲,尸横遍野,所剩寥寥残兵败将狼狈逃回本国……
  赵匡胤的勇武和谋略深得周世宗赏识。战后,他被破格提拔为殿前都虞侯,委以整顿禁军的重任。赵匡胤借此汰除老弱、调选精良之机,安插亲信,委重心腹,“结拜义社十兄弟”,不仅使后周禁军形成一支“甲兵之盛,近世无双”的殿前司诸军,而且军队的实权也牢牢握在了他的手中。
  显德二年(955),周世宗向后蜀用兵,先派大将王景、向训率军前往,受到蜀军顽强抵抗,旷日持久,师老无功。后改派赵匡胤前去观察战局,相机行事。赵匡胤边整军启程,边派马队连夜来贝州调购“小米香”酒二十坛,昼夜往返,刻期送达。赵匡胤赶到前线后,经过实地分析,先调整了军队布署,然后杀猪宰羊,让将士们大吃大喝一通,乘着肉面饱食、酒性刚烈之机,杀向敌阵,势不可挡,一举夺取了后蜀的秦、风、成、阶四大州的大片领土。
  周世宗论功行赏,大拜群臣。赵匡胤被擢拔为忠武节度使兼殿前指挥使,成为军队的最高统帅。“军衔至重,位秩崇高,殊不易得”。此后,赵匡胤在家中饭前或夜间独酌 “小米香”酒时,贝州酒作坊“夜饮”的一幕常常浮现在他的眼前,孙秀才博学卓识,创造性酿制出天下名酒,敢闯善钻精神深深启发着他。孙秀才论讲他的“名字好,匡济世人,必成治国大器”的话,更令他不时咀嚼、回味……于是,赵匡胤平时不仅治戎装、磨刀剑,重握兵权,而且开始留意经史,览阅书卷,明鉴历代兴衰更替,使治国的文韬和武略兼而备之……
  显德六年(959)春,后周宰相王朴和皇帝周世宗先后染疾病逝。四月,七岁的柴宗训继承皇位。使后周出现了“主少国疑”的惶恐局面。其时,这正为赵匡胤提供了宏图大展、成为“治国大器”的良好契机。高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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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3 版: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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