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全家福。
作者父母与小孙子的合影。
我的父亲王克顺今年 84岁,母亲李芳莲87岁,结婚至今已整整70个年头。悄然间,他们已经跨过金婚、钻石婚,迈进了白金婚的大门。
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这话一点也没错,在我的父母身上得到了验证。
1944年初夏,父母亲结为连理,当时的他们一个14岁,一个17岁,还都不谙世事。据母亲回忆,他们结婚不到3年,父亲就参加工作离开了济阳老家,先后在齐河县委文印室、齐河新华书店、洛北地委文工团工作。因工作的关系,父亲很少回家。一直到上世纪50年代初,父亲在德州安定下来,才把祖母和母亲接来一起团聚。来到德州后,父亲先是在德州行署文工队工作,1952年后历任原县级德州市文化馆文艺组长、德州市委宣传部干事、德州市文化馆馆长。 1955年,在父母结婚10年后,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我的大哥。大哥的出生给家里带来了生气与欢乐。
但是好日子不长,随着3年自然灾害的发生及父亲被错划成“右派”,母亲不得已带着大哥和年近七旬的祖母回到了农村老家,没多久祖母就去世了。自此,父亲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母亲在农村带着我们兄弟3个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不仅受人白眼,而且到了50多岁还要下地耕种、推车、挑水,干着青壮男人的活儿。
1979年,父亲得到平反,组织上安排他担任德州市人民电影院负责人。到第二年,母亲带着我和二哥,再次回到德州。当时一大家人只靠父亲50多块钱的工资生活,虽然日子清苦,但一家人总算又团圆了,也实现了我和二哥如天方夜谭一般的“城市梦”。
随着年龄增长,我们兄弟几个都离开父母,有了自己的生活,只有大哥的女儿从小跟在父母身边,直到长大参加工作才离开他们。更多的时光里,就只剩下老两口。
由于多年劳累,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从来只忙工作的父亲不知从何时开始,帮着母亲操持家务,也学会了照顾人。记得有一次,母亲不小心被开水烫伤了脚,半个多月不能下床,父亲包揽了一切家务活,真正地伺候了母亲一阵子。
后来父亲得了脑血栓,身体每况愈下,还复发过一次,有好几年时间,父亲只要起身活动,都必须让母亲拽着他的一只手,否则一步也不敢向前。有一回母亲外出买菜忘记带钥匙,最后竟是父亲给开的门,也不知道他是怎样从卧室挪到了门口。后来,我认真观察过父亲走路,其实母亲拽父亲并没有使多大力气,我也慢慢明白,可能父亲要的是一种依靠。
现在父母亲都已年过八旬,由于年事已高,他们的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差,看病住院几乎成为常态。二老的生活也逐渐不能自理,年近60岁的大哥全天候照顾他们,我和二哥也经常抽空去看望父母。
尽管父母两人现在谁也照顾不了谁,但每天互相看得见,对于彼此就是一件很欣慰的事。人们常说老伴老伴,也许这正是老伴的含义吧。
□王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