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右起第二人为大哥,前排左起第一人为作者。
2012年3月2日,尊敬的大哥告别了我们这个大家庭,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我们兄妹一共八人,大哥长我12岁。大哥一辈子很辛苦,没有享过几天福。他出生时,正赶上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最艰苦的一年——1940年。当时母亲在苏北一带和日本人打游击,父亲在新四军皖南事变后,到新四军军部任连长并任陈毅军长警卫队长。到了解放战争时期,大哥已经七八岁,父亲在前方打仗,母亲只身带着大哥随华东野战军医院南征北战,大哥没能好好上学,一直到解放后,大哥才完整读完了小学。
尽管我与大哥相差12岁,平时没有多少交流,但是大哥却非常疼爱我。记得我读初中时,正流行戴军帽,看到班上许多同学戴着军帽,我羡慕不已。那时大哥在兰州铁路局兰西列车段上班,给我买来一顶黄绿色的仿军帽,这顶帽子一直被我戴到发白破掉。在我10多岁的照片中,曾多次出现过大哥送我的这顶帽子。
由于工作、家庭等诸多因素,我们八兄妹分散在全国各地,我一直在德州工作,大家聚少离多, 20多年来聚在一起只有一次。 1993年11月5日,我们八兄妹从各地回到自小生活的老宅院,祭奠母亲去世三周年。在大哥的建议下,我们几个在照相馆照了合影,这张合影现已成为我们八兄妹唯一的合影。
大哥的爱好许多,下棋、说评书、打篮球、打猎等,他还有一手电工、钳工、水暖工、电气焊工好技术。大哥的棋艺,很少能碰上对手。他喜欢到街头的棋摊上下棋,而且一下就是半天,下到高兴时,连饭都顾不上吃。
上世纪60年代末,那时还没有电视,老百姓的娱乐项目很少,最流行的就是 “说书”。每天一擦黑,大哥就在他那只有10平方的房子里说书。喝着茶水,抽着纸卷旱烟,大哥一说就是几小时。他讲得很精彩,听众生怕拉掉一小段,甚至连厕所都不愿去。
记得我15岁那年,母亲派大哥、三哥和我一起去10多里外的粮库买全家人当月的供应粮。从家里一出发,大哥就开始讲 《三侠剑》。那时的路不好走,到面粉厂仓库要一个多小时,但我和三哥恨不得越慢越好,让大哥多讲一段。大哥讲时妙语连珠活灵活现,我们听得如痴如醉。
大哥退休后回到老家甘肃天水,当时,老家正搞新农村建设,村干部几次来家中请大哥做新农村建设总顾问。大哥去世前几年,几乎天天在工地和村委会忙碌,废寝忘食。一期、二期工程竣工后,得到了区委、区政府的一致好评。
从2010年下半年开始,大哥的身体开始出现不适。连续几次住院治疗,住院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大哥整夜整夜胸闷、胸疼,肺部出现大面积阴影,并不停咳血,咳血量越来越多。
2012年2月5日是农历正月十四,大哥出院回家过节,这是大哥一生中过的最后一个节。二月初十那天,大哥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大哥走了,但他永远留在我们兄妹的记忆中,愿大哥的灵魂在九泉之下安息。
逝者档案
逝者姓名:高新生出生年月:1940年11月11日 终年:72周岁 生前身份:工人
□高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