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芒
　　2021年农历辛丑年将至，牛年说牛，别有情趣。牛，外貌质朴而洒脱，情性倔强而温顺，不藏奸不耍赖，勤奋踏实，勇于开拓，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一生风餐露宿，仅以草禾为食，别无他求，而对人类则无限地付出，把奉献洒满人间。
　　牛是人类最早驯化的动物。殷商时牛已拉着车给人送货了。古人以竹蒲作画，以牛拉车载书，所以有“汗牛充栋”的故事。牛吃苦耐劳，故引申为顽强、有耐力，又指人的脾气固执、不易驯服。
　　牛是对人类贡献最大的动物朋友。在数千年的农耕文化中，犁田拉车少不了牛；牛肉、牛奶是人类的滋补品；牛皮是皮革业的重要原材料；牛的胆囊结石——牛黄，是名贵中药。所以说，牛的一身都是宝。
　　牛对人有恩，人对牛尊敬。早在原始社会，人类的动物信仰和图腾信仰中就包括了牛。在神话中，牛扮演重要角色。传说混沌初分时，是老鼠先咬开天，牛又辟出了地，然后才有了人和万物。有一则民间故事，说牛本来是玉皇大帝殿前的神将，后来自告奋勇到人间播撒草种，但由于在南天门摔了一跤，将玉帝“走三步撒一把草种”的旨意，误记成“走一步撒三把草种”，结果荒草遍野，牛被罚到人间吃草，还得帮农民种地干活。牛到人间后任劳任怨，赢得人们的尊敬。
　　牛出现在很多成语俗语中。牛食量很大，因此世人讥笑食量大的为“牛肚”，称人善饮为“牛饮”，脾气大为“牛脾气”，称夸耀不实为“吹牛皮”，称事情两不符合的为“风马牛不相及”或“牛头不对马嘴”。牛被讥愚笨，所以不明话意为“对牛弹琴”，报恩则称“当牛做马”。自古以来，刺穿牛的鼻子，系上鼻环，用绳牵着，牛因鼻痛，乖乖听人使唤。因此俗语说，“牵牛要牵牛鼻子”，即办事情要抓要害。
　　牛以生性憨厚、体态健硕而受人喜爱，成为文学家笔下的宠儿。《诗经》中，305篇内就有9篇提到了牛；《乐府》中带“牛”字的诗歌近百篇；《全唐诗》中，含有“牛”字的多达701首。在众多咏牛诗中，牛的吃苦耐劳精神最为人称道。唐代诗人刘叉在《代牛言》中写道：“渴饮颍川水，饥喘吴门月。黄金如可种，我力终不歇。”宋朝名将李纲作《病牛》一诗自励：“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借此表达自己“为民死命”的志向。
　　画家喜欢画牛。李可染因爱牛、画牛而享有盛名，他笔下的牛，形象生动，情趣横生，堪称一绝。比如，牛背上，稚气的牧童悠然自得，是一幅质朴生动的乡村牧牛图。他所创造的牛的形象，表现出了民族的精神气质。
　　而今，人们依然赞扬牛的精神。诗人臧克家写道：“老牛自知夕阳晚，不待扬鞭自奋蹄。”鲁迅曾自比作牛：“我好像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是血。”他还有两句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常被人作为箴言悬于座右。人们常把那些勤勤恳恳、只问耕耘、不问索取的人称为“老黄牛”，可见，牛在人心目中的位置。
　　牛的性格如此可爱，无怪乎以牛为题材的文艺作品广为流传。戏剧里的《牛郎织女》《小放牛》《牛头山》等，以及有关的影视作品，都为人喜闻乐见。人们因为喜欢牛，对牛的期许特别多。股民盼望2021年出现“牛市”；老百姓盼望2021年彻底战胜疫情，经济触底反弹，牛气冲天。在辞旧迎新之际，愿中国人勇做拓荒牛，让牛年成为难忘而辉煌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