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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三雄(上)
——德州学院建院四十周年感怀
作者:车

2008年6月11日,吴三元老师回德在德州学院交流中心合影(从右至左分别为季桂起、曹鼎、吴三元、胡俊海)。



  事物总是有历史的。说起德州学院现在的中文系,就不能不谈到过去的中文系。尤其说起中文系成为省级语言文字工作先进单位,取得一系列的成绩硕果,就更不能不说为这些成绩硕果做出铺垫和贡献的老一代中文人。老一代中文人中,有三面旗帜、三座标杆、三盏明灯,至今还在飘扬、屹立、放光,不可不重点勾勒。
  中文系40年的历史,曹鼎连续担任18年系主任,以淡定儒雅、外圆内方的学识风范,奠定了中文系的基础,耸立起中文系的标识;吴三元,以最早喊出 “中国评论界应该抛弃以往多年的单调拘谨,确立起强烈的主体意识”的先行者的姿态,紧紧呼应着滚烫的时代文学大潮构筑起中文系的学术高地;季桂起,以勤奋好学立身,不仅在文学评论中让我们看到一种全新的剖析视角与理论架构,而且4年系主任、2年系书记,全身心地投入,以沉弘雄博、锻炼周密的学术品格构建起中文系的重点学科,又使这个重点学科在同类院校中最早成为山东省的联合培养硕士研究生基地。
  先说曹鼎主任,1936年生,1955年考入北大。 “去到考场放个屁,也替祖宗争口气”,流传在他家乡淮安一带的俗谚,渲染出一代又一代读书人无奈而又悲壮的人生标的,也启迪他自幼便一心向学。而新中国热火朝天的特定时代,建设、奉献和向科学进军则给了他崭新的向往与动力,促使他勤奋攀援直入中国的最高学府,继而又痴心从教、终生为师。一生视教育为自己必偿的债务(教育,当代人为后代理所当然偿还的债务——皮博迪),以欧阳修“勤读”“多为”为旨,先后出版《古代汉语》《中国古代文学教程》《田雯诗选》《“然”字词语》《齐梁体诗话》等专著8部,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获国务院颁发政府特殊津贴、曾宪梓教育基金二等奖等。教学、科研成就斐然,毕竟是他个人的,而对中文系这个集体来说,他的贡献是从1978到1996年连续担任的18年系主任。任职的时间恰是文革后学校拨乱返正、恢复发展,迫切需要实现工作重点的转移而最需要“给力”的时期。长达10年之久的内乱、浩劫,造成的恶果和损失是多方面的,教育是重灾区,高等教育遭受的破坏则更为严重。广大知识分子和专业技术人才,政治上遭受打击、迫害,精神上饱受摧残,业务荒废,生活艰难。要干事创业,开创教育事业的新局面,这个时期的中文系主任,不但需要有胆,更需要有识。我们不妨只说3件小事。这又都发生在80年代。
  其一,是关于进修生的“进修费”。他大胆决策:“这学期让进修生把进修费交到系里。 ”敢于开全校发放讲课费之先河,极大地调动起全系教师们上课的积极性。 (普通生是一课时0.9元,进修生一课时1.8元)。
  其二,是曹主任在系里学习时,要求大家围绕“团结奋斗,振兴中文”的主题谈自己看法。于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教师内部有矛盾,应该团结;有的说,某人本质就是坏的;有的说,我不是党员,但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如果党员都像我一样,共产主义至少可以提前几百年…面对个人恩怨与同行相轻的众口纷纭,曹主任总结,应变“文人相轻”为文人相重、文人相敬,一些过头的话不要多说,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要团结,不要过激,不要说同志坏,把人一棍子打死,给社会也增加了负担。一语定盘,及时避开个人意气、私人恩怨之争。
  其三,是讨论学生对上课的反馈意见时,有的课反映上的好,同学们听着“恣”,有的课上得不好,同学们听着“烦”,还有的“两张皮”,教材一套,讲的一套。有的老师不满学生意见,提出叫学生无记名投票,不能只听几个人的。有的还要找学生问责。曹主任说:“对于学生反馈来的信息,一是要虚心听取,二是要进行分析,哪些是学术方面的问题,哪些属于教师的素质和水平。现在有些东西正在讨论,如古代汉语和古代文学的关系、史与论的关系等等。林乐腾先生讲上课要“有用、有法、有趣”,还是很正确的。总体看,系里教学有成绩也有问题,主要责任在我,我有信心一步步往前跨。青年教师要抓紧培养提高。 ”又是一语定盘。像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又是天天发生在我们身边。小事不小,小中见大。发人深思而又潜移默化。就这样一年年、一步步凝练出了中文系的性情、规矩出了中文系的方圆。
  古语有:尚水者,必行似水,行似水者,必性似水,性似水则得天下细流。我以为,“外圆内方”也好,“以柔克刚”也好,更不必说他的“四大名菜”、三十年“永久(车)”,曹鼎主任以北大学养、燕园情怀行走于民间、锤炼于基层,以似水的柔润、包容、含蕴、坚忍,把“德”“赛”两先生“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之精髓潜移默化具象在鲁西北这个不起眼的普通高校中文系的日常事物之中。“虚荣之心不可有,进取之心不可无”,他以此规范自己,也以此与全系教师共勉,化干戈于玉帛,集千枝为一束,坚定明确的执政理念与具体灵活、实事求是的行政方法融为一体。从而飘扬起一面旗帜,耸立起人格和良知的丰碑,维系起在那个特定年代的艰难跋涉者的精神家园。也才锻打出“弘文启智、志存高远”的系训,开拓出厚德、团结、敬业、进取的系风,为中文系日后的发展做出很好地铺垫。□胡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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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版: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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